好在临安城以及周边,有大大小小六百多座佛寺,分流之后可以极大减轻压力。
作为坐落在西湖边上净慈寺,自然吸引了许多文人墨客和周边百姓前去。
前往净慈寺的一辆马车中,一对年轻夫妇撩开马车边的帷幔,透过窗口看着西湖的风景。
丈夫看着西湖对面夕照山的高塔,再看了看道路上陷入拥挤的人群,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娘子,这里能看到雷峰塔了,我们已经距离净慈寺不远了,只是想要去观礼的人太多了,我们估计一时半儿会到不了净慈寺了……”
年轻妇人轻笑着说道:“相公不要着急,前去净慈寺的人如此之多,即使能赶过去,我们也未必能入寺观礼,届时我们在寺外也能为皇子、皇女祈福。”
丈夫听得连连点头,双手合十道:“娘子说得极是,为夫受教了。”
妇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带着笑意的说道:“相公,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可不能在孩子前这般,我可不想做孩子眼中的严母,你却当慈父……”
丈夫点头称是。
就在此时,马车外传来一个儒雅的男声:“对面可是刘子毅当面?”
刘甫强撩开帷幔,却见对面马车里的车窗边,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正看向他。
这个男子头上戴着东坡巾,面容清癯却显得儒雅随和,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一个学有所成的文人。
刘甫强见到这个男子,不由得惊喜的道:“原来是靖逸先生,先生也是去净慈寺观礼的吗?”
叶绍翁虽然只比刘甫强年长不到十岁,可他与自己的父亲、岳父都是同辈相称,刘甫强见到他自然也不敢拿大,恭恭敬敬的称呼叶绍翁为靖逸先生。
叶绍翁看了看周围密集的人流,轻叹一声道:“是啊,我知道今天钱塘门会非常的拥挤,特意选择了走丰豫门,谁知道还是这般拥挤。”
刘甫强道:“官家爱民如子,临安百姓自然记在心上,今日难得可以去寺庙为皇子、皇女祈福,百姓们自然蜂拥而至。”
叶绍翁招了招手道:“子毅,如今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到净慈寺,不然你到我车上,我刚才路过丰乐楼的时候沽了些酒,咱们边饮美酒边畅谈诗词之道,岂不美哉?”
闻听此言刘甫强不由得大为心动,叶绍翁在如今的大宋文坛,于诗词一道也是一绝,三年多以前写的一首《游园不值》,更是让他的父亲刘克庄赞不绝口。
能得到这样的前辈耳提面命,对于他也是大有裨益。
只是他过去了,车上就只有他的娘子邹筱筱了,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净慈寺,这段时间岂不是很孤单?
邹筱筱掐了一把刘甫强,示意赶紧让他过去。
刘甫强迟疑了片刻,还是打算拒绝:“靖逸先生,今日我娘子也在车内,日后有机会我再受先生教诲。”
叶绍翁哈哈大笑:“子毅,我听闻你的夫人也是一位才女,可否介意我将车靠过来,咱们虽然分隔两车,也是同样的可以谈论诗词一道。”
刘甫强连忙道:“自然可以,能聆听靖逸先生的教诲,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