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我看!”
祁奇转望李燕豪,窘迫而尴尬:“少侠——”
李燕豪道:“此时此地,理应小心。”取出“虎符剑令”递给了祁奇。
祁奇双手接过“虎符剑令”迈步走过去,到了高大黑壮老叫化面前,双手递出。
高大黑壮老叫化伸手接过,藉着灯光一看,猛抬眼望向李燕豪,黑脸上一片惊异神色,旋即,他双手捧起“虎符剑令”,肃然躬下身躯:“南派‘穷家帮’弟子,恭迎李少侠。”
他身后两名叫化也立即躬下身去。
李燕豪遥遥抱拳恭礼:“不敢当。”迈步走了过去。
李燕豪到了林中间空地上,高大黑壮老叫化道:“南派‘穷家帮’弟子有眼无珠,冒犯侠驾,还望谅宥。”
“好说,老人家这是折晚辈。”
李燕豪伸手接过“虎符剑令”,帐篷里矮身钻出一人,又是名老叫化,这名老叫化相貌清癯,须发俱霜,但看年纪顶多不过五十出头,腰间布带打十个结,自然流露着一种慑人威仪,只听他道:“穷家帮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少侠不要见怪。”
一听见这老叫化的话声,高大黑壮老叫化与祁奇等三名年轻叫化,立即转过去恭谨躬下身躯。
李燕豪一看这情形,已知道这位老叫化是何许人,当即肃然道:“莫非‘穷家帮’帮主‘皓首神龙’蒲帮主当面?”
“不敢!”老叫化抱拳躬身:“蒲天义参见‘虎符剑令’。”
李燕豪肃然答礼:“蒲帮主过谦了。”
“好说!”蒲天义一脸肃穆地道:“大将军昔为重臣虎将,国之干城,今则以‘虎符剑令’领导我忠义遗民抗拒满虏,复我国土,凡汉族世胄,先朝遗民,准不尊仰,谁不俯首听命,‘穷家帮’以忠义立帮,以先朝遗民自许,见‘虎符剑令’如见大将军,理应参拜。”
高大黑壮老叫化躬下身去:“南派‘穷家帮’帮主座下总护法冷超率小徒等见过少侠。”
李燕豪一怔:“莫非是有‘铁面神丐’,‘辣手判官’之称的冷老人家?”
“不敢,正是冷超。”
李燕豪抱拳道;“晚辈久仰蒲帮主与冷老人家侠义过天,威名震武林,今日有幸瞻仰,实属荣宠。”
蒲天义道;“少侠太抬举了,这叫蒲天义等怎么敢当。”
李燕豪道:“晚辈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两位幸勿过谦。”
蒲天义没再说什么,沉默了一下道:“穷家帮初逢变故,蒲天义率众来此又在秘密之中,所以住地极其简陋,没有办法招待少侠,实在是大不敬——”
“好说!”李燕豪道:“彼此不是外人,帮主又何必这么客气,敢请与帮主席地而坐,请教—二。”
蒲天义道:“也只有简慢少侠了,请教不敢当,少侠有什么话只管问,蒲天义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用得着‘穷家帮’的地方,也尽请吩咐,‘穷家帮’愿尽最大的力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晚辈先谢了。”李燕豪抱拳谢了一声,与蒲天义、冷超三人席地而坐,祁奇等三人则垂手恭立一旁。
坐下之后,李燕豪从古北口说起,一直说到碰见祁奇,当然,这也就是向“穷家帮”打听霍天翔父女的去向。
静听之余,蒲天义相当平静,冷超却脸色连变,等到李燕豪把话说完,蒲天义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冷超道:“少侠,霍大侠让那鹰爪弄了去了。”
李燕豪心神猛一震,急道:“怎么说,霍大侠他——”
蒲天义叹了一口气,截口说道:“不错,霍大侠是被他们弄走下,这事蒲天义等正好碰上,但是一方面因没有弄清实际情况,另一方面也度量自己力量有限,是以没有贸然出手拦截,还望少侠谅宥。”
李燕豪忍住胸中震惊,道:“看起来哈三是决心撕破脸了——”
“不,少侠!”蒲天义道:“看起来哈三跟霍大侠之间异常和谐,没有一点勉强迹象,霍大侠也一直谈笑自若,跟哈三一起坐上了一辆高篷马车。”
“这么说是霍大侠有意牺牲自己,这种牺牲未免太不值得了。”
冷超冷哼了一声道:“要依我,当时就拼了那帮鹰爪孙。”
蒲天义唇边掠过一丝抽搐:“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何尝会袖手旁观,任霍大侠落在他们手中。”
冷超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突然猛挥一拳狠声道:“都是那帮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该死的叛徒,要不然穷家帮不至于会落到这种地步。”
李燕豪虽然心急霍天翔安危,但此刻他也极想知道一下“穷家帮”到底遭了什么重大变故,竟使得实力冠宇内的“穷家帮”连个人都不敢救,万方尊仰的“穷家帮”堂堂一帮之主的“皓首神龙”蒲天义住在这种地方,行动那么畏缩神秘,他迟疑了一下道:“帮主,晚辈是否方便问一声,贵帮到底遭到了什么变故?”此言一出,蒲天义老脸上倏地浮起一片阴霾,他道:“这是‘穷家帮’的家丑,也是‘穷家帮’的最大隐秘;按说‘穷家帮’是绝不会让外人知道的,少侠虽不是我‘穷家帮’中人,但却是领导先朝遗民、忠义豪雄的‘虎符剑令’的传人,‘穷家帮’既以忠义立帮,以先朝遗民自许,少侠就算不得外人——”
他重整脸色,顿了顿话锋,接着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少侠应当知道,三年前,‘穷家帮’曾经有一度突然自武林中退隐,销声匿迹,不问任何江湖中事。”
“这个晚辈知道,当时江湖上也看不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