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后来你才明白这全是景川和尊者的诡计?"无名打断道,"那你呢?也成了他们算计的牺牲品?"
夫余苦笑:"数万年间,我已被逐至千余颗不同的星球,九界之中,除了魔界和冥界,其余都已踏足。我的日子,恐怕不及你半分安稳。"
无名叹了口气:"如你所言为真,我的确过得比你好些。至少现在我自由了,还有两位深得我心的弟子,不,是三位,还有那位长臂人洛二。"
夫余点头:"我见过你的弟子们,洛尘品行兼优,修炼勤奋,是个可造之材。苏墨更不必说,以灵心炼成的身躯,未来成就必超师妹景川。至于洛二,你未尽心教导,成就有限。不过,修成仙位,应当不难。"
无名笑了:"我没有多余的精力指导洛二,一个洛尘,一个苏墨,已让我力不从心。你呢?有弟子了吗?"
夫余摇头:"我每日都在逃亡,哪敢收徒?师兄,你是大师兄,也是师父亲自选定的接班人。门中的兄弟姐妹都在等你回去主持大局……"
无名挥手:"现在我还不能回去,洛尘和苏墨的修炼正处关键时刻,这里又正好利于修炼九阳秘法,我必须再等等。"
夫余轻轻颔首:“既然如此,师弟斗胆请求师兄,允许我留下,如何?”
无名沉思片刻:“涅盘重生之术乃我俩合力所创,你留下指导洛尘,也是好事一桩。我让洛尘拜你为师,我们共同教导他,期待门中再添一位上神,也算对得起师父,对得起我们的良心。”
夫余起身致谢:“多谢师兄宽宏,还将如此出色的弟子赠予我,我……先敬你一杯。”
夫余仰首,一壶酒瞬间下肚,面色如常,神态自若。无名望向夫余手中的另一壶酒,接手轻尝:“你酒量惊人,我可不及。这酒我得慢慢品尝,今后想再饮你的佳酿,怕是难上加难。”
夫余朗声笑道:“还是师兄深知我心……这千日醉我尚存几壶,师兄想喝时,找我便是。三壶之内,定无二话。”
“三壶?”无名笑道:“一如既往,一提酒,你就吝啬得紧。”
夫余笑道:“吝啬也是应当,这酒非比寻常,酿制不易。”
无名回应:“再珍稀,你使我被困数万年,几壶酒岂能平息我心中怒气。你自行决定吧,我不再多言。”
夫余苦笑:“我已允诺教你洛尘修道,这份苦差事会让我久困其中。”
无名笑回:“我们同为他师,同样会被困许久,你无需抱怨。”
夫余叹气:“圣君遣十大金仙和一万天兵追赶,我一人实难抵挡。这些年虽竭力逃脱,却未能彻底摆脱他们。所以我打算请你相助,一次解决他们。”
无名说:“果然你另有所图……罢了,我也厌恶他们,帮你一把,将他们捉拿,当作我们的仆人。”
夫余笑道:“能驱逐他们已是万幸,做仆人,恐怕不易。”
无名道:“圣君如此无情,我们也无需客气。只是不知师父知晓此事,会有何感想。”
夫余道:“师父已闭关数万载,对我们之事一无所知。待他老人家出关,自会有回应。”
无名皱眉,压低声音:“师父可能已不在闭关之处。”
夫余大惊,急问:“师兄何出此言,当初我们一起亲眼目睹师父入关,怎会……”
无名解释:“当时我们相距甚远,所见的师父,或许并非师父真身。”
夫余满是惊愕:“这究竟怎么了,兄台是否有所察觉?”
无名回应:“这些年我一直在冥思,若师父尚在,圣君断不敢公然对我下手。
所以我反复思考,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师父已不在人世了。”
夫余脸上掠过哀伤,强忍疼痛问道:“兄台有何依据?”
无名摇头:“目前我没有确证,但你想,当年送别师父时,有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夫余一怔:“兄台,多年过去,我怎能记得如此清晰?”
无名道:“那一幕我始终铭记于心,那时的师父显然与平日不同。
他显得颇为紧张,且一言未发,这并不寻常……”
夫余皱眉:“经兄台点醒,确实如此……当时因距离稍远,我们并未留意到这一点。”
无名轻叹:“要么当时师父已被操控,要么就是师父早已……进去的,可能只是个替身罢了。”
夫余微微点头,随即又连忙摇头:“怎么可能呢?师父的修为之高,即便有人图谋不轨,也难以得逞啊。况且我们当时就在师父身旁,若有人袭击,我们不可能不知情。”
无名提醒:“你还记得师父闭关前,是谁照料师父的生活起居吗?就是那个我们从未怀疑过的师妹,如果她早有预谋,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夫余眉头紧锁,原本充满煞气的眼神中,此刻更添了几分杀意。
此刻的夫余,犹如一尊杀神,随时准备择人而噬,即将令周遭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