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小姐哭着说:“我们的事被姑母知道了,表哥本来求姑母让我进府,可……可姑母不肯,姑母说表哥已经定了亲,明年就要迎娶了,若是在迎娶少奶奶之前就有庶子,国公爷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若是去求国公爷,定然是要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撵出府去……后来,后来姑母又说,她好歹是我的姑母,自会替我作想,定会替我寻一个出路,我有这样的容貌,寻一个出息的公子爷与他做妾并不难,到时候这孩子也是高门子弟了,我……我就猪油蒙了心,应了姑母,开始,姑母说……”
夏氏怒不可遏,回身就给了朱氏一个耳光:“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混淆夫家血脉,这是大罪,你……你怎么敢!”
朱氏此时脸上阵红阵绿,几乎说不出有什么面色了,此时挨了一耳光,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几乎没什么反应。
这罪名简直就是最要紧的一种了,不仅朱氏彻底完了,就算朱家其他几个出嫁的女儿,也难免引人怀疑,引人指指点点。
夏氏想到自己的女儿要受这愚蠢女人的牵连,越发气的发抖,厉声对高家小姐道:“还有什么,一并给我说出来!”
高家小姐整个人随着这话一抖,忙又开口,到此时,话都抖落干净了,后面就越发容易破罐子破摔了,高家小姐极力要撇清自己,指望夏氏给她做主,就更顾不得朱氏了:“姑母说,大姑奶奶性情好,大姑爷又有出息,前程是极好的,若是我与大姑爷做妾,有姑母帮衬,大姑奶奶又听她的话,自然待我与姐妹无二,我与正室夫人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这事没成,没承想,后来,陈二公子竟找人带信,找到我们家来了……”
郑明珠一脸惨不忍睹,原来……当初陈颐安跟前也有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
“啪啪啪。”外头传来鼓掌的声音,陈颐安一脸温文尔雅,缓步走了进来:“真精彩,真是太精彩了!太太真是好盘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茶色蔓延的地雷!
106朱氏的结局
那高家小姐不知为何;最怕陈颐安,此时见他走进来,更是抖成了一团,陈颐安走了两步;踱到了她跟前,高家小姐不敢抬头;只看得到眼前的一双精工制作的靴子。
陈颐安笑道:“那日太太无缘无故要赏我一个妾室,我还想不明白;怎么太太这样疼我;想的竟这样周到,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些花样呢。小婿愚笨,实在比不上太太万一;太太说可是?”
这个时候,朱氏哪里敢接话。
陈颐安也没想她接话,只是冷冷的对高家小姐说:“你是如何勾搭我二弟的,给我细细说清楚,错一个字,我要你的命!”
高家小姐声音都在发抖,又是哭又是抖,郑明珠几乎就听不清楚:“那天……那天有位□卫的大人带着陈二公子的一封信到我们家,说是逃出来的,邀我相见,姑母知道了,就打发了几个小子侍卫,吩咐我去见陈二公子,要我……要我想法子与陈二公子有了夫妻之实,这件事就成了,到时候姑母必然与我做主,让我进侯府,我、我就去了,可是,二公子待我十分有礼,不管我如何与他亲近,他都没有逾矩,后来,后来就有人打上门把,把二公子带走了,姑母就替我做主,要送我进侯府。”
高家小姐哭的几乎要断气了,却是动也不敢动,陈颐安笑道:“怎么二弟这会子不在,真该叫他好生听一听,也长点脑子,送上门去给人当冤大头呢。”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郑明珠轮不到说话也不敢说他,只得暗暗的给一个白眼。
只有陈夫人笑道:“青哥儿身子不大好,我叫他去歇着了,回头你说与他听,也是一样的。”
朱氏绝望之中终于没有再坐以待毙,此时似乎突然反应了过来似的,猛的扑过去就打那高家小姐:“我打死你这胡说八道的小蹄子,你敢污蔑我!亏的我还念着你是高家的姑娘,想着替你寻个好出路,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高家小姐一行哭一行躲。
朱氏打了两下,又扑到夏氏跟前跪下,哭道:“母亲可不要信那蹄子浑说,女儿原是不知道她有身孕的,更别说是与朝哥儿,且到底是不是与朝哥儿也还没查过,女儿实在冤枉,女儿原也是母亲多年教导过的,怎么会这样不知轻重,做出这样的事来,倒是她们小家小户出来的,不顾廉耻,为了脱身就胡乱攀咬,也是有的。还求母亲细想想。”
一时间,夏氏似有意动,她自然是不愿意朱氏有个这样的罪名,而因此影响到自己的女儿,且作为娘家嫡母,多少也要表现一点态度,便对陈夫人道:“这姑娘吓坏了,胡乱攀咬也是有的,侯夫人觉得呢。”
陈夫人笑一笑,目视陈颐安,笑道:“安哥儿,这件事与你也有相干,又是你岳母,你觉着该怎么着呢?”
陈颐安微微一笑道:“侯夫人说的是,一面之词,自然需要细查,若是没有的事,自然不能由的岳母落这样的名声。我想着,这位姑娘怎么发现怀孕的,请的那位大夫瞧过,总是查得到的,身边的丫鬟婆子,也该审一审,再有这位姑娘如何到的莲花别院,如何与家人商议,伺候着去的小子侍卫,也都是有名字的,安国公夫人自然不是咱们可以审的,但安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虽说是那边府里的人,可毕竟今儿算计的是我们家,交给我们审一审也是应有之义,侯夫人您说呢。”
这完全就是要钉死朱氏了。
朱氏听的浑身冰凉,她有多少蛛丝马迹,自己最为清楚,身边的人审一审,必然清清楚楚。
别的不说,送高家小姐到莲花别院去的侍卫便是安国公的侍卫。
听陈夫人一段话不软不硬,有理有据,不可辩驳,摆明了不肯轻易放过的意思。
朱氏几乎就绝望了。
夏氏也知此事难以收场,这蠢货算计陈家大公子不成,回头又算计陈家的二公子,陈夫人就这两个嫡亲的儿子,其恼怒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