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广溯觉得自己坐下郝清越站着不大好,就拒绝了,“站会儿,不碍事。”
郝清越仔细瞧着任广溯的脸色,发现倒是比之前好看了许多,也就没非逼着,“那我们一块站着等吧。”
任广溯稍稍惊讶,转而骇首,“好。”
一直还没挪开视线的郝清越注意到了,他唇抿了抿,到底是问:“是有哪里不对吗?”
任广溯反问:“哪里不对?”
郝清越欲言又止,“我感觉你刚刚好像有话要说。”
任广溯哑然,“没有。”
他确实没有话要说,他只是惊讶于他没强迫他,明明之前出来看到他没听话的搭了把手,这人就不太高兴。现在居然一下揭过,就实在让人惊讶。
郝清越心底有些失落,垂下眼睛,“好吧。”
见他这低眉顺眼的模样,任广溯嘴唇动了下,像是想说点什么,但具体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没等他想到个合适的,旁边药童就在提醒了,“任郎君,到你们了。”
郝清越闻声抬眼,把那点轻微的失落感抛却的一干二净,已经满脑子都是任广溯的病情,“走,我们过去。”
任广溯轻声,“……好。”
第17章
“……都是老毛病,莫要疲劳,若是觉得冷了就多穿些衣裳,冰的凉的都少摸,你这身子得慢慢调养,急不得。”关大夫把过脉又询问过几句后仔细叮嘱着,这些话听在任广溯耳朵里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词,跟以往每回他来时别无二致。
郝清越也就上回听过一次,现在再听到也没觉得熟,他真心发问:“大夫,他一直咳,这就没什么药能治吗?”
关大夫说:“戒躁戒躁、戒疲戒凉,少吹风,多晒太阳,就大致不会咳了。”
郝清越听着这说辞就觉得不太靠谱,这人都咳嗽成那个样子了,光不劳动晒太阳就可以了?
郝清越没敢质疑,只是又问:“不吃药吗?”
“吃之前开的药就成。”关大夫脾气还算好,还耐心的解释,“等痊愈,就什么毛病都消了,现在不必开那多药。”
专业人员都这么说了,郝清越没法只能听从,把关大夫说的话都铭记心底。
正好任广溯的药快吃完了,这复诊过后又拿了几副,倒省的之后再来。
没能从关大夫那里讨到更好的主意,郝清越心底不太爽利。自和春堂回常梨巷的路上,他耸拉失望片刻,才又朝任广溯问:“关大夫今日叮嘱,你都记下了吗?”
任广溯道:“记下了。”
郝清越其实不太敢对人提要求。以前不敢对他爸妈提,因为他的要求或者说建议渴望总会被他爸妈压制下来,他们说他作为小辈不该对父母指手画脚,父母安排什么他照做就好,他们经验比他丰富,他得听话……总之,他们都是为他好。久而久之的,郝清越也不敢提了,甚至连“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纠正别人的错误”这些都不会,更不敢朝人提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