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无事,三人决定去剑池凑凑热闹。
为了顾忌玄煜的伤,流云特意叫了辆马车放缓了行程。
一路上,碰到不少手持长剑的江湖人士,个个一副未来就是我的天下的拽样,半点不知天高地厚。
潋寒对这些人往往是不屑一顾的,对于一个真正的剑客而言,一个眼神甚至就可分出斤两。
大部分时间,潋寒是独自骑马走在前头的,理由是不想同玄煜带在同一辆马车上。流云本想雇个车夫,但被玄煜以不信任来路不明的人为由拒绝,只好自己负担起车夫的工作。
众所周知,车夫就像司机一样,都得要集中注意力,偷不得懒。是以,每当被车里那人〃调戏〃的时候,想反击一下也不行,顶多逞逞口舌之快。比如现在。
玄煜斜靠在车栏上,内双轻挑,仍旧蕴着意味不明的浅笑,连日来的劳累不减其一丝风华。宽大的素玄衣袖铺在轻裘地毯上,一只手托着侧脸,另一只露出白皙而骨节分明的修指,轻轻有节奏的敲击着雕栏,光明正大地对流云进行着〃视奸〃工作。
流云被他看的发毛,抚额叹道:〃。。。。我知道我很帅,你也不用老这么看着我吧。。。〃
〃呵呵,〃玄煜轻轻笑着,起身凑到流云耳侧,熟练的轻咬着他饱满的耳垂,戏道,〃云兄可被誉为‘四大美人之一,不看个够,岂非划不来?〃
似是一阵电流自耳根直通向下,流云浑身一颤,挑了挑眉,回头恻阴阴笑道:〃你再提这个,小心我翻脸!〃
〃哈哈。。〃玄煜伏在他肩上闷笑一阵,继续向他的耳垂攻击。就在这几天〃调戏〃之下,他忽然发现了一个秘密,流云最敏感的地方竟然是右耳耳垂,稍事挑逗就红的仿若天边的云霞。最让他高兴的是,这个秘密貌似只有他一人知晓。
真受不了了,这家伙怎么还没死心啊!看看前方,道路尚笔直。
流云怒极反笑,突然猛一个回身将玄煜压在车内,凤目微挑,薄唇勾着一丝邪笑,道:〃我可从来都不是君子,你再勾引我,到时候可别哭啊。。。〃
玄煜眸间惊诧了一瞬,随即弯了弯内双,低低笑道:〃那正是我想说的。。。我也不、是、君、子。。。〃
低哑惑人的嗓音刺激着流云的大脑,全身的血液忽然冲到了一个点上,他只是想吓吓他罢了,却不想被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吓到了。。。。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吻上他微红的唇,低吟的喘息几乎抽走了他所有的理智。。。
玄煜固住他的头热烈的与之纠缠,蓦的一个翻身,将流云抵在裘毯之上,一使劲,整片衣襟被扯开来,露出蜜色的胸膛,分明的锁骨一起一伏,倏的呼吸一乱,玄煜轻抽一口气笑道:〃你不怕你那位知道了?〃
本来就只一时迷乱的流云,立即清醒过来。整了整呼吸,耀黑的凤目瞬间变得明清。
流云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拉好衣衫,将他推开一边,挑眉道:〃看来弦兄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坐马车不舒服的话我看还是骑马好了。〃
〃你。。。。〃玄煜耀然的眸子瞬间一沉,忽然又淡然一笑,半真半假道:〃御流云,我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不妨告诉你,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人执着若此。。。〃
流云渐渐敛了笑,〃你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吗?〃
玄煜挑眉道:〃什么意思?〃
〃我换个问法吧,〃流云理了理衣衫,尽量将语气放的淡漠,道,〃若我掉入了你的诱惑,跟你有了一夜露水,说不定还会帮你牵制寒助你登上皇位,是不是就到了被你一脚踹开的时候?〃
〃。。。你。。。〃玄煜蓦地睁大眼,喉间一僵,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心随着他的沉默一沉,墨紫衣袂一闪,流云已撩开车帘钻了出去。
玄黑衣袖下,修长的手指死死攒住,指甲深陷入通红的手心,却比不上心间窒息的难受。玄煜颓然靠在车壁上,背心似又传来隐隐的疼。
刚才几乎冲口而出的〃不是〃,硬是生生给咽了回去。因为即使说了,他也是心虚的,不可否认,一开始这确实是一场他自认为收益很大的赌局,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赌还没开始就注定了输的结局,而他这一刻才发现已经输的血本无归。。。
流云在靠在马车外无意识的拉着缰绳,嘴角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是个玩笑,还开着开着自己反而认真起来。。。真是。。。
适才,居然真动怒了。。。因为他的默认。。。。早知道会是这样不是么。。。
流云自嘲般的扯扯嘴角,唉,为这种事。。。不值的。。。
忽然有点怀念那段与他毫无顾忌畅快赛马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么。。。
在不知不觉中,深冬悄然无声的过去了,但春暖花开却远远未到,这将暖不暖,乍暖还寒之时最是难熬。一两点春雪摇曳在秃枝间,更显凄清。
天色向晚,路上行人渐少,三人找了间客店稍事歇息,翌日换了马,弃车前行。离剑池已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