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微微笑道:〃或许该叫‘七月堡主罢。〃
七月越然叹道:〃二庄主如何得知?〃
流云耸肩道:〃猜的。〃
〃。。。。〃他不置可否道,〃此地不宜久留,几位快走罢。〃
流霄道:〃原来你真是。。。既然如此,何以三番两次救我们?〃
七月越然默然望着流霄,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了。他很瘦削,乍眼看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背影却笔直的像腰间锐利的古剑,自有一股岁月沉淀的沧桑,渐行渐远,轻烟般流逝在绿林深处。
凌沧溯喃喃道:〃‘七月。。。难道是。。。〃
流云奇道:〃丞相知道这个‘七月?〃
凌沧溯摇首笑道:〃我虽不涉武林,却对‘七月一族略有所耳闻。
〃七月氏在玄国是个古老的姓氏,你们年轻一辈恐怕不知。传说,七月一族有两件镇族之宝,一是武学秘笈曰《凌剑玉诀》,二是一柄自古传承的宝剑,相传乃是南冥的神石所铸,无坚不摧,锋利无比。
〃可后来不知为何衰落下来,两件宝物亦不知所踪,其后代已是寥寥无几。若刚才那位果真是七月之人,又不知何以要参与朝廷之事。。。〃
〃原来如此。。。〃流云合目点头道,〃也罢,咱们还是先回『醉卧红尘阁』罢。〃
玄耀城外,上千敬王的精兵扎营在护城河附近,听候待命。入夜,营地燃起簇簇篝火。
相隔不远的山头上空,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扇着翅膀,正朝着营地飞去。忽然银光一闪,信鸽一头栽倒在地,一银衫男子解下鸽腿上的信条交给一旁的黑衣男子,垂首道:〃主上,这只鸽子是从玄耀方向飞来。〃
黑衣男子展信。
〃事情有变,祭天提前,速领兵入城,赶往木槿灵台。〃末尾有个朱红的印,浅浅刻着一个〃敬〃字。
男子眼眸微眯,道:〃叫项瑜过来。〃
〃是。〃
不久,帐外想起阵阵沉稳的脚步,青黑的披风衬出一挺拔的身形,男子进帐,恭敬拱手道:〃涵王爷。〃
潋寒摆手,指指座椅示意他坐下,将信条的给他,道:〃阻挠玄敬的部下,你有几成把握?〃
项瑜看罢;立时怒上眉梢,起身在帐内踱了两圈,沉声道:〃可领两百兵,趁夜突袭,出其不意,若能擎其将领,自可不战而胜。〃
潋寒合眸默想片刻,起身道:〃我亲带楼中之人同你一道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项瑜一愣,急道:〃不可,王爷三思!这。。。〃
〃我不会失败。〃潋寒侧目,语气极缓,却字字铿然。
项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仿佛忽然明白心中那清冷如月的人为何会效忠于他。
半夜三更,军营中忽来了手持敬王印信的信使。守将袁义虽心中甚疑,但信印却千真万确,生怕怠慢了,只得将人迎进。
不久,寂静的林中狼嗥阵阵,倏然营内火光冲天,不少士卒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众人抱头鼠窜,却见地上似有血淋淋的头颅滚过,竟包括上将在内!个个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当守将袁义发现事情有异之时,已然太迟了,却哪里是魔羯等人的对手,待他见到本已〃处斩〃的涵王脸庞之时,立马三魂去了两魂半。
一夕之间,上千士卒死的死,伤的伤,连守将也被生擒,那剩下不到千百的士卒也只有投降的份了。
〃玄敬是如何吩咐你的?〃潋寒坐在主帐的元帅椅上,半眯的眸子,根本看也不看跪在前面战战兢兢的袁义。
〃他。。。〃
〃住口!〃一旁的副将倒颇有骨气,腿打折了才跪下去。
项瑜扫他一眼,望向潋寒,后者眼也未抬,淡淡说了一字:〃杀。〃
话音未落,血光已溅得袁义一身腥红,他吓得惨叫一声,几乎晕过去,哪里还敢隐瞒,将玄敬意在三日后于木槿灵台祭天,实乃称帝之事一字不漏说了出来。
项瑜猛一拍桌,骂道:〃好个玄敬!〃
潋寒凤目微眯,道:〃三日已去一日,如今他又将日子提前。。。〃
项瑜起身负手道:〃只剩一天了。〃
〃应该赶得上,传令下去,即刻出发。〃
〃是。。。〃项瑜犹豫片刻,道,〃下臣有一事不明。〃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