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不耐烦,又拍一下,问:“速速招来!”
章家老二平日就机灵:“父亲昨晚想念小弟,叫我们兄弟二人送他过去。我们把父亲抬到小弟家大门口,拍了门,父亲就叫我们回去了。我们实在没想到,小弟没开门,导致父亲冻死。”
章家老大连忙道:“对!对!就是这样!求县令大人替我们兄弟做主,叫章故赔偿我们损失!”
县令皱眉道:“小弟又是谁?章故又是谁?”
江摄道:“他们所说的小弟就是章故,是学生的堂弟,是伯父最小的孩子。章故在家里没有房间,无处可住,学生见他可怜,便收留他和我一起住。”
“章故何在?”
江摄刚要回话,就听一个声音道:“学生章故在此。”
章故脸色苍白,跌跌撞撞从人群中挤出来。
县令问:“章故,昨晚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开门?”
章故跪地:“学生昨晚在安定书院,今早才和堂兄回家。一到家门口,就发现我父亲死在家门口。”
说着泣不成声。
“大人,我该死!我要是昨晚能回家,我父亲就不会死了!”
县令看他哭的凄惨,倒有些可怜他才死了父亲。
他又问章家另外两个儿子:“既然家里没人,你们为什么要把你父亲遗弃在门口?”
章家老二道:“大人,我们不知道啊!我们怎么知道他好端端不回家呢?”
章家老大附和:“就是!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父亲?”
县令摸着胡须问:“哦?章故为什么要躲着你父亲?”
章家老大不说话了。
有人道:“这我知道!章家老头老太经常堵在门口问章故要银子,不给就闹。”
“章故,可有此事?”
章故回:“是,大人。我两个兄长不挣钱,还赌博逛窑子,没银子就逼迫父母,父母就来逼迫我。”
县令还有什么不明白。
又是一起由于偏爱和溺爱引起的悲剧。
江摄本来想把章家两个儿子送进去,又怕他俩进去了,家里老弱妇孺落在章故身上,只能偃旗息鼓。
章故适时插嘴:“大人,我和堂兄平日住在安定书院,只有休沐日才回去,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况且,昨晚他们拍门的时候,邻居就告诉他们家里没人。这点邻居们可以作证。”
“大门也是锁住的。所以我两位兄长知道家里没人。知道没人却把无行动能力的老父亲扔到大门口,可见他们二人本身就是打着冻死老父亲的主意。求大人给天下父母一个交代。”
一声凄厉的断喝响起:“章故!你这个白眼狼!你害死你父亲还不够,还要害死你两个兄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