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她。
章韵只得走过去,挑开纱帘摸摸他的头。
烫的跟火球似的!果然感冒了!
他突然捉住她的手,凶巴巴的说:“山精野怪休走!”
章韵被他逗乐了:“好,不走。你放开,我去请大夫。”
章韵抱起自己的湿衣服,蹑手蹑脚往外走,身上穿的还是林如琢的衣裳。
她后知后觉感到不妥,又实在不想穿湿衣服,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路逃窜,总算回了自己的院子。
章韵拍着胸脯庆幸不已。要是路上遇到人,看到她穿着这一身,真就说不清了。
她火速换上自己的衣服,一路跑到前院才看到一个扫地的婆子:“你知道哪家药堂的大夫靠谱吗?去请一个来,就说淋了雨,在发烧!”
婆子也有点懵,这事儿平常不归她管啊,但她在章姨娘热切的目光下还是答应一声,飞快的跑了。
章韵心说,妈耶,宅子大了果然就得多养人,要不连个传信的都找不着!一前一后能跑死个人。
大夫很快就来了,章韵带他去看林如琢。
他整个人已烧成了虾子,鼻孔里喷着滚烫的粗气,此时昏迷不醒。
大夫把了脉,开了药方,拿出药匣子配齐药。章韵连忙叫人去煎,又叫那婆子在外面茶炉上烧壶热水来。
她先晾了一盅白开水,把剩下的全部倒进铜盆里,毛巾放进去,再拿出来拧个半干。
章韵烫的呲牙咧嘴,滚烫的毛巾在她手里连倒几次,然后稳稳的贴在林如琢的额头上。
她又洗了热毛巾给他擦腋窝和前胸。
他身形虽瘦削,但是宽肩细腰,一看就是经常干苦力或者练武的人。
连着擦了五盆热水,他的体温才降下去。
章韵长舒一口气,靠在床沿上休息。林如琢睁开眼,看了她一会儿,闭上眼,又睁开。
章韵笑道:“傻子,我是活人不是鬼!既然醒了,就把药吃了!”
她端起小几上的药碗,轻抿了一口:“不烫,刚好!”
林如琢目光灼灼的看她一眼,咬咬唇,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章韵推他:“快起来喝药,不要耍赖皮!”
他坐起来,接过碗一饮而尽。
章韵连忙递上温水:“漱漱口吧。”
林如琢愣住,呆呆的看着她。
章韵见状只得把杯子凑到他唇边。
他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整个人的气势就像是一支融化的冰激凌,变的又软又糯。
章韵见他乖巧的躺下去,不由笑了,声音也放柔了几分:“待会儿我让人送白米粥和小菜过来,你吃点再睡。晚上我安排个小厮在外面守着,你要什么就喊他。”
她说完还给他拉上被子,又习惯性的拍了拍。
等章韵回去吃完饭再洗个澡,天就黑透了。
一天不见人影的大锤笑容满面,章韵问她:“吃到蜜了?这么高兴!”
“我是高兴咱们捡到宝了!那谢嬷嬷真有一套,才一天功夫,就已训的大家有模有样了,我看再过几天,就能分派到各处上差了。”
章韵也高兴:“果然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干!”
“先让大家知道基本的礼数和规矩,差事分派下去之后每天再抽一个时辰出来,到谢嬷嬷那里受教,一个月保准能出师。”
大锤哼着小曲儿收拾床铺,突然想起来:“姨娘,外面宅子里的那几个人怎么办?你什么时候去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