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拍了惊堂木,喝问:“你是何人?”
章韵麻溜的福身行礼:“我是林家的主母章韵,我丈夫是刚去世的林如海,这站着的是我们先头太太的女儿。”
林如海县令自然知道,他家有位由妾抬妻的太太他也听说过,此时不由多打量了几眼,觉得这妇人倒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看起来是个厉害的。
县令问:“你来此所为何事?”
他自然这位来此的目的。无非又是为了争夺先太太的遗产嘛!
章韵道:“听说我家姑娘被她舅舅接走了,我来瞧瞧。先太太去世前,让我替她看护女儿呢!”
县令见林家有人来,便又问:“刚刚贾府希望把贾敏的嫁妆过户给贾府,你们怎么说?”
他说完扫了扫黛玉和章韵。
章韵笑道:“孩子还小,何必为难她?我既是林家的主母,又是这孩子的继母,我来表个态。”
“我们先太太的嫁妆是她的私产,只能我们姑娘继承,其他人休想!”
“谁想趁火打劫,我是不怕丢脸皮的,咱们让天下人评评理!看有没有妹妹死了,舅舅来抢外甥女私产的理儿!”
贾赦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自打他看到这恶女进来就知道大事不妙!
知县道:“不知贾府怎么说?”
贾赦据理力争:“外甥女归我家抚养,财产自然要过给我家!”他咬咬牙,“等她大了要出嫁的时候再过给她也不迟,省的被人哄骗了去!”
说完拿眼觑着章韵,仿佛她就是那个哄骗黛玉财产的恶人。
章韵早有准备,福身道:“既然这么说,也有道理,那就先把铺子田产过给县衙,县衙代为看护,每年拿出二十两银子作为保管费,等我们姑娘满十五岁再来领。”
章韵说一句,贾赦的脸色就白一分。
那可恶的女人还笑眯眯的问一句:“不知她大舅舅以为如何?”
县令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出身,时常为底下吏员的薪资发愁。
一年二十两银的保管费倒还不错,又不用做什么,也是一项收益,可以为底下人改善一下生活了。
贾赦目前袭个一等将军的爵位,无实职。
县令倒不是很忌惮。
据说这章氏和知府夫人关系不错,如今她家丈夫刚被嘉奖了个一等伯的死后哀荣。他作为父母官,多少照顾一点功臣家属也是应该的。
县令便朝贾赦拱手,笑道:“这倒是个一举两得的法子!也是为孩子着想的一片慈心,想必将军也没什么异议吧?”
说完不等贾赦说话,县令拿起惊堂木直接判了。
那边板子也打完了,赖家父子三人被拖着来到大堂,林家的管家拿出铺子和田地的契书,叫赖大签了,黛玉也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一份交给县衙保管,一份黛玉自己拿了。
另外贪墨的一千五百两银,限半个月内交还林氏黛玉,否则由官府出面变卖家产,且家属蹲监三年。
这场嫁妆争夺案算是正式落下帷幕。
赖家父子被打的鲜血淋漓,看到贾赦几个恨不得撕了他们。
贾赦三人也异常沮丧。
想不到这么天的辛苦就这样的白费了!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林家这个妾了不得!
章韵带着黛玉和贾赦三人告辞,黛玉福身,以万分感激的口吻道:“谢谢大舅舅帮我把母亲的嫁妆拿回来!您和两位哥哥辛苦了!”
贾琏道:“能拿回来就好!妹妹保重!”
贾赦烦躁的摆摆手,率先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