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宝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她很想问,不去就成了么?
赤那族凶悍,大宣王朝纵然有勇将,但居庙堂之臣,多是酒囊饭袋,他们扣押军粮,将将士们冬日御寒的甲胄偷天换日,将棉花填塞干草泥沙……
完完全全寒了那些将士们的心。
更何况,圣人一意孤行,从开始叫帝姬和亲,到如今不断地割地让据。
早就把将士们的士气打散了。
从福宁殿出来,心情还来不及捋顺,盛世洲便迎到了她跟前,“圣人请帝姬过去。”
回来这么久。
从没召见过,这会儿子才从爹爹这儿出来,圣人便要急着见了?
沈南宝心底儿嘲讽,语气却很平常,“嬢嬢叫我过去,是想说和亲的事罢。”
盛世洲没言声,但那双眼划过的惊异光亮说明了一切。
沈南宝道:“我晓得你听命于嬢嬢,但其实你心底儿也不愿瞧见大宣一直这般软骨头的忍让罢。”
盛世洲还是没动静。
沈南宝道:“我并不是想说动你,叫你等会儿子替我求情,让嬢嬢打消让我和亲的念头……”
“既然不是,那帝姬请罢。”
盛世洲显然并不想同她多磨缠,开口直接打断了她。
沈南宝也不恼,仍是徐徐的语气,跟他说:“你自从恭州接我入宫,便听得他们叫我一句萧夫人,便是比谁都清楚我早已作为人妇,送我去和亲,到时候被赤那族发现我并非完璧之身,只怕更会招致赤那族的打击。”
盛世洲脸上划过刀子一般的轻蔑。
沈南宝瞧见了,“所以,与其不如送我去和亲,不如允我将印,出征对敌。”
四周静了下来。
盛世洲抬起头,终是拿起正眼去瞧沈南宝了。
沈南宝一字一顿道:“我要随将士们一同,上阵杀敌。”
但很快,他便笑了起来,“帝姬莫不是又想像上一次逃走?”
有过前车之鉴,沈南宝明白自己很难让人信服,她也不欲辩解,只道:“你可以随我一道。”
盛世洲眉心动了动,“你威胁我?”
沈南宝却笑了,“盛懿王,与其说威胁,不如说,我在怂恿你。”
面前的人眼底迸出一抹骇人的光亮。
沈南宝自是瞧在了眼里,“虽然我不想这么说,毕竟你是圣人的走狗,但我的的确确还记得,金明池中,你瞧那些耽声酒色的哥儿们,眼底闪过的轻蔑,我当时便想,你在外‘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名号当是不错的。”
是啊。纵然作揖也把腰板挺得那么直的人,哪里甘愿与赤那族低头。
沈南宝打算继续说下,一路静默无声,给足了盛世洲思考。
所以,将将进了圣人的宫门,圣人刚刚撂了一句,盛世洲便自请缨同沈南宝一块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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