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把淮王的信递给了宁菀,温声道:“这是淮州来的。”
见陈墨的表情不太对,宁菀一愣,然后腾出一手将信件接过,陈墨拿过宁菀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让她能更好的看。
看完后,宁菀好似魂被抽走了一样,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整个人如同河边随风摇摆的扶柳,喃喃道:“果然,果然如此”
宁菀是聪明人,信上的意思她当然明白。
从梁松走后,她就想过这个结果,可真的走到这一步,宁菀心中还是抽的一下疼,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的双眼泛红,眼眶中很快溢出了泪水。
她为了家族的利益,嫁给了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爹的人,她好不容易适应了,且对梁松生出了感情,可是到头来,先是被梁松抛弃,现在又被宁家抛弃了。
虽然心中没写宁家抛弃了她,但她看得出来,淮王方面若是没有和宁家沟通过,肯定不会这样写的,这样等于平白无故得罪了宁家,毕竟淮王和宁家又没仇,犯不着这样。
但现在既然这样写了,那就说明是宁家的意思。
她就像一颗棋子,没用了,就被抛弃了。
泪水从眼角流下,划过脸颊,掉到了信纸上,这种被全天下抛弃的感觉,让她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她抬头看着陈墨:“所以你现在是过来动手的吗?”
说完,不等陈墨开口,紧接着又说道:“若是可以的话,给我一杯见效快的毒酒,我。怕疼,这样走的舒心一些。”
宁菀挤出一抹惨白的笑容,眼泪流进了她的嘴里。
可陈墨却递给她一块手帕:“我若是要杀伱,就不会亲自来了。”
宁菀:“???”
“我四月份就病逝了,现在我活在世上就是一个阻碍,不是吗?”
“那只是蒙骗天下人的借口罢了,死去的只是宁菀这个身份,并不代表你真的要去死。”
陈墨晃了晃手帕:“擦擦眼泪吧,从今天起,宁菀已经死了,你只是和她一个同姓的人罢了。”
宁菀怔怔的看着陈墨,他明白对方的意思,然后下意识的问了个蠢问题:“那你怎么和淮王交差?”
“交差?”
陈墨嗤笑一声:“我又不是淮王的下属,为何要跟他交差,况且他又没直说让我杀了你。我说杀了你,他难道还要我把你的尸体交出来,供他查验不成?”
宁菀娇躯一颤,心中莫名有了一丝安全感,道:“那这岂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而且我已经。不算是雪儿的姨娘了,你。你必要这样帮我。”
宁菀低着头,想着陈墨之前几次偷看自己的灼灼目光,顿时有些心慌意乱。
“算不得麻烦,无非就是多双碗筷罢了,况且我答应了雪儿要照顾你,岂能食言,拿着吧。”陈墨说。
宁菀又不是纯情小女生,岂会相信陈墨说的这套措辞。
若是梁雪和陈墨青梅竹马,她也就信了,可梁雪才跟了他多久,且是被俘虏的战利品,能有多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