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9部分（第2页）

步行街旁是一小吃街，一对对刚下自习的学生都挤在那吃烧烤，外面很冷，钱小钕也情不自禁的济了进去，她从来不吃这些填不了肚子还很贵的东西，她冷的只想钻进去，谁知人行道旁桌子上都是一对对相互喂吃的情侣，钱小女又狼狈的挤了出来，恰在这时，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他，就在人群中，她遇到了他，贺涛，他仍然没怎么变，黑黑的，个子高高的瘦的像竹竿，他激动的说他一见到我，望着那晚的路灯她特别的想一个人，那就是阿卡，对，他是阿卡最好的朋友。

短短寒暄之后，贺涛就要走了，他说这个城市太小，他要去外地闯荡，他要去寻找自己的天空。

我说祝他好运，他却闪着泪花沉默不语，走的时候他留了两串数字，一个是他电话，一个是阿卡的。

我说谢谢，他说：“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钱小钕心一怔，自从来到这个学校，她就没发现，学校好好抓过学习，她的确也很努力，老师却从来没怎么注意过她，同学在他学习时还不屑一顾的取笑：“来这样四类学校，装什么勤奋呀！”

听到贺涛这么说，钱小钕还是点点头，她相信一句话，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小米请假了在家，钱小钕挺挂念的，她好意打电话给小米，她却固执的关机，再后来，班上的大喇叭萧敬，求了他半天她才答应偷偷带我去她家，他说小米她经常生病，每次病了就在家躺着不肯去医院，租房顶楼，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小米最落迫的样子，她蜷缩在角落的床上，苍白的唇边冒着血丝，头发零乱着的，看到我她虚弱的朝起爬，还抿嘴笑着打量四周，就一间房，地上桌子上都是零食呀泡面之类的东西，厨房里的面条都长了毛。

我心疼的望着她，她摇摇头：“习惯了。”

钱小钕要给她妈打电话，小米却不肯，最后钱小钕还是打了，电话那头是男人的声音，她说：那男人不是她爸爸，是她知道的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那夜的雨加雪，一直没停，小米哭了，钱小钕也哭了，这个世界，仍旧沉迷着花前月下，醉生梦死的浓烈味道，那看似澄澈的美丽背后都超负荷着诱惑，钱小钕的同位，是一个极其精致的女子，忧郁的文字在那深邃的眼瞳里散发着神秘的气质，她喜欢她的文字，酸涩、疼痛直到送入骨髓！

每次看到她同位的文字，钱小钕就会不自主的陷入回忆，是的她的回忆里，有那排火车，有一盏盏菊黄色路灯，小时候的左左，还有阿卡。

那天，钱小钕正在写作业，突然手机里迸出一串数字，接着一连好几个电话，她打电话过去，是一男的声音：“你好，我是贺涛的朋友，他让我转告你，阿卡他被人砍伤了，住在医院里。”

天旋地转，然后钱小钕发疯似的在大路上跑，发疯似的拨那串从来没勇气拨的电话号码，她拼命的跑，直到跑到火车站，第一次她为了见阿卡，义无反顾的奔到另一个城市……

阿卡，不要死！不要……她悟着胸口，感觉心跳在一动一动，蹦的她快无发呼吸了，直到那所医院，五楼八病床，正看到一群人维着，一女人连豪带哭的趴地上给医生磕头，还有一女孩，对是左左，看着左左半年没见，却也亭亭玉立，不像自己，还是扁豆身材，一想到曾经的左左为了证明喜欢阿卡甚至在自己手上用小刀刻了阿卡的名字。

钱小钕望着床上的阿卡安静的躺在雪白的床上，他的手安静的在左左手心里，她突然没有勇气进去了，恰巧护士路过，钱小钕拽住她，发疯的问阿卡怎么了，护士说，阿卡是为了去邮局送信，在路上遭来一群蓄意谋害的混混的毒打，结果伤到股神经瘫痪，所以我们正准备手术。

瘫痪？瘫痪？她瞬间眼前一晕，钱小钕醒来的时候，围了很多人，是的她晕倒了，眼界里最让钱小钕温心的是小米，还有左左，还有阿卡的爸爸。

“阿卡，他怎么样拉。”

然后，一阵叹息！

“叔叔，我……”钱小钕一时间语无伦次，竟忍不住想大颗眼泪掉下来。

“孩子，这是我们娃留下来的，你一定要好好留着。”

然后，五十多的男人颤抖的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上面是被血浸润的字迹：阿卡，他唯一留下的东西，而我却没有勇气打开，阿卡手术中他的爸爸一直沉默不语，抽着烟，他的妈妈一直处于惊吓过度状态，一会哭一会大笑，左左是个很会安慰别人的人，她抱着她妈妈，说了很多很多美好的日子，比如要看到阿卡当新郎，比如要抱阿卡的孩子，比如一起老去，那时的钱小钕才发现，自己输的不仅是左左，也输给了自己。

她向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阿卡和他一家人，在苦难中相互依靠，钱小女多想躺手术室的是自己，而不是她最疼爱的阿卡，再或者瘫痪的是自己，然后再也不要醒来。

近在咫尺的阿卡，请你醒过来好不好，死的人应该是我，我死了没有人心疼，你死了这么多的人痛，我要你陪我看火车，不是约好了，要一起长大，一起看火车的么？怎么可以失约呢？阿卡沉睡的城市，曾经向往的城市，突然变的如此苍茫，穿梭在人群中，好象到处都有戴眼镜穿运动衣的阳光男孩，可阿卡，你舍得离开吗？

如果我走了，你就自己走。

当钱小钕有足够勇气打开沾着阿卡血迹的信件的时候，手术结束了，阿卡被很多机器和管子插着，虚弱的他一动不动。

我激动的喊他，最后只听到她妈妈的哭声和尖锐的喊阿卡名字，医生说，手术结束，至于成功与否还要重症监护……

原来，人悲伤的时候连哭都是种绝望，所以，我害怕看到悲伤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一夜，正好24小时，在钱小钕的肩膀上，躺着小冉的泪珠，钱小钕呆呆的手已经麻木，就像身边躺着个陌生人那般，好似谁也不认识谁，直到美丽的阿卡醒了，小冉像如神力相助一样，把钱小钕推到门外，钱小钕静静的站在门后，看着小苒照顾着阿卡，心里很疼很疼，是的，那是女人与女人间的妒忌，钱小钕在那样的深夜憎恶那些抢走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无数个借口想打败她，想把阿卡的父母的关怀都抢过来，想把阿卡抢过来，可是那个以女朋友自居还若无其事的说她只把阿卡当哥哥的女人，笑着说阿卡哥你醒啦的时候，比风还憔悴的钱小钕还是离开了，阿卡王子挣开眼睛看到的，应该是她，漂亮可爱的公主，而不是她，黑而庸肿，躲在黑暗里走不出来的灰姑娘。

钱小钕回到学校的公交车上，突然感觉，烟城的空气很笨拙，传说中的柳枝也摇曳着枯枝说：丫头，你不属于这里，你这样的女子就该乖乖在死角里待着。

谁也没有想到，小冉如同阿卡，就这样，真的就是再也不见。

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还活着，有人说小冉嫁给了另一个有钱的老男人，而在钱小钕的心里，阿卡一直住在她的梦里。

烟城的烟火，仍旧那么孤单那么隐痛的开放在钱小钕的青春里，直到有一天，三年后的一天。

左左，左左，等等我！

左左专门从另一个城市专门来看钱小钕，她望着江边的水中月说，世道变了你们不懂的，没有钱等于没有了一切，还是早点找个人靠着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那个夜晚，我们陪她买了很多高贵漂亮的衣服，不过都是阿依莲的，她说，只有找一个这样的男人，我才能有很多钱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