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我的力量给你,你定要助我达成心愿!”
话语散落,陡见红光一晃,剑上之人已经消失不见,而那剑身却似红得滴血的离花一般绚烂,那样触目惊心的红色一直燃烧到持剑者的双瞳中去!
仿佛是感应到了汹涌的灵力,神水剧烈翻腾,执着神水的女神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喃喃唤了一声“阿离!”
——突然间
呼啸而来的风被陡然劈开,狂啸声中,剑气轰然炸裂,仿佛是压着云层不断滚过的炸雷,撕裂的、狂戾的、不顾一切的!那样的霸气,震得她耳膜嘶鸣,也压得神水黯然无光!
混沌之中,离湮收摄心神,双手合十,嘴中喃喃念出神咒,摇曳水波中光芒陡长,便如旭日破云而出,将那压顶的戾气四分五裂!
莹白的光芒在空中流转,片刻便荡涤了阴云,她唇角刚刚挽出微笑,突然之间,霍霍红光嚣叫着破空而来,她一拂衣袖拨开剑光,然而就在那一瞬间,陡然从后面出现的刃凌空一掌,震得那神水脱离玉瓶,冲天而起!
这一切显然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水一腾空,他蓦然间狂啸一声,揽手卷起猎猎风云,身如妖魅,掠入流光之中!
“刃,近水者死!”
那样的威胁起不到丝毫作用,黑影掠入水光之中,宛如蛟龙腾空,在霹雳电光中奔涌翻腾,他以身做刀,将那流动的神光割裂成无数的碎片!
脱离了玉瓶保护,汹涌的灵力拼着玉石俱焚陡然将神光撕裂,惊恐中,离湮踉跄后退,力量一点一点被抽离瓦解,直到她一跌倒地,整个身子才软绵绵委顿下去,再也没了支撑的力气!
漫天的碎光纷飞如雪,光影变幻中,有黑影轰然落地,震起一片烟尘,随着烟尘碎光弥漫的,还有浓浓的焦气。
飞扬的烟尘中,跌落在地上的人全身上下衣服头发全部完好无损,而那衣服下的皮肉,却似在烈火中烧灼过,全都焦烂糊臭。
看到那样可怖的景象,倒地的离湮怔了一怔,想起力量交锋的那几个回合,苍白的唇边泛起了淡淡的苦笑。
刃,原来你利用阿离的力量使出的第一剑不过是转移我注意的幌子,这样你才可以靠近我身旁,让神水脱离玉瓶保护,这样才有机会胜了我。这一路我们相互算计,我占尽了先机,却没想到还是你,算对了这最后一步棋。
“可是,算对了又怎么样呢?”她失神地喃喃自语,“用生命换来的胜利,你就真的那么心甘情愿吗?”
“我不会让他死的!”
碎光之中,出现了阿离的影子,那样的激战,灵力的消耗让她泯灭了实体,那弱不禁风的影子立在刃身侧,脸上是坚定的容光,“他实现了对我的承诺,我也会竭尽全力助他一臂,让他可以过他真正想要的生活,守护他真正想要守护的人。”她说着,转头看向离湮,柔柔地微笑,“记得……记得回家,我在圣湖等你!”
说罢,如以往无数次一样,她捏起指诀,手中腾起幻光,淡淡光华从刃身上慢慢推过,光之及处,腐朽化为神奇,血肉模糊的肌肤迅速结痂脱落,崭新如初的肌肤一寸寸长出。
缘起缘灭12
那样的术法耗费了施术者极大的心力,她的影子越来越稀薄,却仍是不管不顾,紧皱眉头,拼着仅剩的灵力,从腿、过胸、至颈、到脸,将幻光一寸一寸推进。
——突然
女子的娇喝裹着剑光疾刺而来,一剑击中虚空中的人影,将那即将溃散的影子搅得四分五裂。
幻光陡然寂灭,只有风呜咽而过,卷起一地烟尘。
躺在地上的人,结实如玉的身子,而那一张脸,却仅是刚刚被幻光撩过,刚刚止血结痂,新的肌肤还来不及长出便被打断,虽不至于血肉模糊,却是层层的烧伤痕印,早已面目全非,丑如厉鬼,令人不敢直视。
手握长剑的青瓷看着地上的人,一剑劈下的□□过后,突然之间心神大恸,泪珠一串一串滚了下来,模糊之中,仿佛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第一次在野狼谷遇到他,那惊鸿一瞥的震撼!
那是第一次,心血来潮的她带着朱儿,女扮男装偷偷溜出宫去大漠游玩,误打误撞进了野狼谷,狼嚎让她的座骑受惊,飞蹄嘶鸣,眼见就要将她摔下,忽然间黄沙飞扬,旋风陡起,她眼前一花,向外摔落的身子已经稳稳落在了陌生男子的怀里。
她还记得那一天刺眼的阳光,她倒在他的怀中,逆着那样的阳光看过去,薄薄微抿的嘴唇,挺直如刀塑的鼻梁,他侧面的轮廓完美得无懈可击,那样的容貌,那样仿佛天神一般夺目耀眼的容貌让向来自恃容色的女子也看得怔怔入神,直到她被扶着站到地上,男子那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睛透出了疑惑不解的光芒,她才“呀”一声惊呼,双手捂住通红的俏脸,久久不敢抬头。那颗少女的心,再也不能从那样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就是那样的震撼,让她如被魔魇,陶醉痴狂再难自拔!
也是那样的震撼,让贵为公主的她即使知道他的肩上刻着那个永远也除不去的“奴”字,他们的相爱不会被接受和祝福,她依然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她可以面对种种阻挠和困境,却是绝不能忍受他的背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