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他妈的打死那混蛋。
敢玷污他的白月光,还缺德地不负责,找死!
男人生子得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谁知道元清阑会不会也抑郁而终。
“不知道。”
元清阑还是不肯抬头,就那么埋在他肩膀上闷声摇头,连呼吸都带着隐忍难受。
他只记得自己在酒店喝多了,迷迷糊糊跟人上了床,后来就怀孕了。
如果这件事被他堂弟知道,还不知生出多少风波,而由元清阑倾心浇筑的投资集团,说不定也会损失惨重。
“确定怀孕了吗?谁给你检查的?”
俞景阳很快恢复冷静,努力用聊天似的语气跟他说,内心隐隐抱着侥幸,万一呢?万一是误诊呢?
“白寻检查的,他说让我回家养胎吧。”
也许,是俞景阳的冷静让他安心了些,元清阑终于抬起了头,湿漉漉的睫毛凌乱覆在眼睑上,眼里隐约溢出难耐的脆弱,看着很是可怜。
白寻的名字一出,俞景阳眼皮一垂彻底放弃了幻想。
白寻是元清阑在国外留学时的朋友,俞景阳跟他不熟,只打过几个照面,但对方的医术在业内还是有口皆碑的。
最重要的是,二十多年前那位怀孕的男子,是白寻的父亲给接生的。
如果由白寻确诊了,那肯定错不了。
“你想把孩子生下来?”
元清阑来找他,肯定是想找依靠与安慰的,他不能慌。
俞景阳拿指腹揩了一把元清阑湿乎乎的眼角,眼神温柔又坚毅,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牧场上高高耸立的梧桐,枝繁叶茂,无比可靠。
“你能跟我结婚,给孩子一个家吗?”
元清阑内心拉锯了两天,最终还是想把孩子生下来。
可能因为他是元家养子的缘故,虽然父母从小对他宠爱有加,但内心还是充满了惶然和惴惴,尤其在孩童时期,承受着无法言说的孤寂和卑怯。
童年的心理缺陷需要一生去治愈,安全感的缺失更是难以补救。
纵然如今长大,手握财富与权力,可每当午夜梦回,内心依然有一处空荡又钝痛。
像没有来处的风,四面游荡,不知来往。
这也就造就了他,无法对小孩子狠心。
他不想孩子将来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处,没有可以肆意成长的圆满家庭。
而他选择向俞景阳求助,一来是因为两人是多年好友,一直很亲近;二来,他是不结婚的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