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从宫里传来的消息称,这两桩婚事都是沈皇后极力促成的。
但赵宗全也不是傻子,他现在和大娘娘斗法,急需拉拢权臣,而联姻是最省时省力却又见效最快的法子。
前世沈家攀上了英国公却又用小邹氏恶心张家,处处打压张大姑娘,甚至险些害她一尸两命,这其中沈氏不会不知道。
毕竟她弟弟是什么样的人,小邹氏是什么脾性,她不会不知道。
大邹氏拿命换了她的命,可是她们却让人家的亲妹妹做妾,为她们做马前卒,成了炮灰。
别人报恩生死托付,她们报恩,绝人生死。
所以,安陵容动了宫里的暗棋,给沈氏上了一柱好香。
这个香与沈氏之前服用的药相冲,一旦激发她体内的药性,神仙下凡也没有用。
毕竟沈氏是在禹州中的毒,她的香可没有问题,
因为那香料无毒,只是作为一个引子催发沈氏身体的药性。
只要七日,举国皆丧。
而这几日,足够安陵容反击了。
同时安陵容也亲自见了张大姑娘,确定了她的心意,知道她非小郑将军不嫁,便让张桂芬称病,言自己求了菩萨,只要躲过这一阵子便能得偿所愿。
之所以留下赵策英的命,不仅是他废了右手,还因为他没有了生育能力。
不止是他,赵宗全也是。
赵宗全本就是短命之人,只要加一些辅助,他的帝王生涯便会更短。
只是这些不能对人言。
她不对明兰出手只是看不上她,但是面对赵宗全父子和沈氏时,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与张家姑娘分开后,安陵容上了马车便朝着锦绣楼而去。
“车上可是盛家四姑娘,我家夫人有请!”
云栽掀起车帘,问:“你家夫人又是何人?今日我家夫人有事,改日请夫人去王府递上拜帖,我家夫人自然相见!”
谁知那婆子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阴阳怪气,道:
“呦,四姑娘这还没有当上王妃娘娘便摆出这么大的谱,这谱都摆到了自家人脸上了,一个庶女,就敢对嫡母的娘家人不敬,也不知平日在府里是怎么的威风跋扈。”
这婆子的声音很大,瞬间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
若是前世,安陵容遇到这种事恨不得找个壳子躲起来。
只是现在,她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车上并非只有她一人。
高夏昔闻言便要冲出去教训那婆子,却被安陵容按下,道:
“嫂子现在出去岂不是坐实了墨儿跋扈的名声!我已知道是谁,所为何事了?不过就是安王妃之位,她们爱惜脸面,想逼我自贬为妾,可墨儿虽是庶女出身,却也不曾堕了家门名声,何况这桩姻缘还是嫂子牵线,名士保媒,墨儿一人事小,却不能堕了嫂子和诸公的名头。”
“若形势不容,墨儿只能以死明志!到时只盼嫂嫂能多照拂康康一些。”
安陵容说着便落下泪来,引得高夏昔既心疼又气恼。
“妹妹说的是什么话?你刚才对桂芬说什么?现在怎么如此丧志,你忘了你送我山河社稷图的雄心,如今不过一个王妃的名头便把你绊倒了,这样我才是真的看不起你。”
“行了,你也别卖乖了,你有什么法子对我说便是,我去办就是了。我既能调出百万大军,还怕这些!”
“嗯嗯,谢谢嫂子!”
安陵容握着她的手笑道。
同时,安陵容让人请的汴京府衙的人已经到了。
“大人,就是这婆子。”
露种将那婆子拉住,大声道:
“就是这婆子,上来也不自报家门,就要我家夫人跟她走,奸计不成就污蔑我家夫人的名声,我看这分明是个虔婆,想要行不轨之事儿,各位父老乡亲,我家夫人是安王明媒正娶的正妻,虽还没有受封尊位,可是也不是这不知家门的婆子可以使唤的。
这些年我家夫人虽不在汴京,却也不曾遗忘背心,锦绣楼每年捐出那么多银钱兴建学堂,救助贫困,修路建桥,甚至收留孤女教她们刺绣,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今日与巾帼世子同行去锦绣楼,就要被拦在半路受如此污蔑,大家看在眼里,可要为我家夫人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