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儿吓了一跳,杵在原地愣了半晌。
江怀赋将她护在身后,示意身后的小厮上前查问。
“你,什么人?赶紧退后!”
“客官,求你救我,我做生意赔了本钱,债主追着要,若今日不给,我便要被卖到勾栏瓦舍里,后边都是追我的人,求您救救我,或者买下我做您的奴婢,今生今世,我会做牛做马的报答你的!”
江怀赋今日只穿了寻常商人所穿的丝绸长衫,并没有显得有多富贵,不知道这位娘子打哪里来,一眼就看上了他们二人,眼下正在苦苦地哀求。
“这位娘子,我们也不过是外地来的客商,要到这里做生意的,身上也没有几个本钱,如何能替你还账呢?”江怀赋带着沉稳的口气,耐心的回道。
“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求你们救救我,除了你们,这江宁城里,没有人肯愿意帮我,他们都是老虎头的人,都不肯借钱给我,就是为了逼死我,求求你们行行好吧!”
那女人说着,便开始下跪。
宋禾儿虽然觉得她可怜,但眼下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别人,毕竟她们来江宁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若把心思都放在救苦救难上,岂不是拿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为别人制了嫁衣。
想到这,宋禾儿将她扶了起来,“这位娘子,我们初来乍到,实在是帮不了你,不如,你还是去找城主说说看吧。”
只见那妇人还是不肯站起来,看这架势,是死死缠住他们了。
“不成,我回去必定会死路一条,老虎头是江宁城里有名的霸王,即便是城主,也奈何不了他!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哪怕二位替我付了这一天的利息也是好的!求求二位!”
江怀赋也是恨极了那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只是自己一人在南诏孤立无援,也不好图惹是非,只好再次拒绝。
“你欠他们一天的利息是多少银钱?”
“十两银子。”
宋禾儿惊叹:“十两银子?即便是印子钱也不会这么多啊,你八成是被人给坑害了。”
女子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泪,“是了,我也是第一次做生意,不成想把房子,铺面,和田产,一并赔了进去,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求好心人,给我一点施舍吧。”
江怀赋只想快点解决此事,觉得拿了钱送她顺水人情,也可让她引领着在江宁好好逛上一番。
如此想着,江怀赋便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锭银子,欲要交到那女子手中。
宋禾儿觉得此事有诈,为何他们刚刚出来就会遇见这样一个寻死觅活的人?若不是有人刻意安排,那便是整个江宁,这种被印子钱坑害的百姓数不胜数。
虽然生于繁华盛世,但那些高门显贵的子弟,依旧摒弃不了他们那恶劣低俗的臭毛病,欺辱女性,打骂仆人。
“等一等。”
江怀赋微微一愣,带着诧异的表情望着她,“你怎么了?”
“容我再问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