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大过年的,哭得我头疼。”谢氏揉了揉眉心,没好气道:“不就是把你们母亲接回来过年吗?至于这般哭哭啼啼的,她又没死。”
吓的两个孩子急忙噤声,芯姐抽噎着身子,拉着博哥给谢氏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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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应的琐事都安排停当了,下午薛莹难得就赋闲在家了,想起明日是除夕,必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薛莹便反复了丫鬟,打了水来,打算今日沐浴洗漱一番。
韩烨一早就出门赴宴去了,下午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薛莹穿着一袭月白色的中衣,抱着一个汤婆子,惬意的靠在次间的炕上,乌黑的长发还是湿的,发梢上滴着水珠。
韩烨刚刚喝过酒,此时又看见这样一幅美人出浴图,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薛莹是故意穿成这样的,自从徐妈妈那次换酒之后,她便从来不在韩烨跟前衣衫不整。
一来,两人既说好了要和离,自然是要生疏着些的;二来,韩烨又是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她这皮囊又是极好的颜色,哪里经得起她这番引逗。
可今日,薛莹到底没有把外袍穿上。
打定了主意要和离,她从来都不曾回心转意;可一想到淑妃、一想到大皇子、一想到永嘉侯府的父亲、继母,还有两个弟妹,她又觉得自己着实自私的狠。
占了原主的身子,只想着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她又如何能真正的逍遥起来呢?
“你有心事?”韩烨心猿意马了片刻,很快就发现了薛莹的不寻常,坐到炕边问她。
“没有……”薛莹避过韩烨的视线,低头把玩这掌心的一簇发丝,在指尖绕来绕去,随口道:“最近管家有些累罢了。”
这话韩烨相信,若是不累,她也不会连做梦都喊累。
可昨天的梦话却不止这一句,韩烨又问道:“最近进宫去看过淑妃娘娘吗?”
薛莹点头:“你忘了吗?上次进宫带的糕点,你吃了还痒痒呢,也就半个多左右……后日进宫朝贺,就还能见着了。”
薛莹眨眨眼,抬头问道:“你问我长姐做什么?”
“没有,随口问问。”韩烨笑笑,看看薛莹腰间的发梢还滴着水珠,只吩咐了丫鬟:“去拿一块干净的面巾来。”
丫鬟依言取了来,他便拿在手中,将薛莹的长发包裹了起来,一边压着发梢的水滴,一边道:“天这么冷,你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薛莹也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一般,就靠到了韩烨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