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三两下除了外衣,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掀开低垂的锦帐,灵活地钻进了被浪。
“唔……”
陆婉察觉到忽然贴上的微凉身躯,忍不住背过身去。晏珩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萦萦郁郁,沁人心脾。
“阿婉。”晏珩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低声道,“你怎么还没睡够……”
“什么?”抱怨似的轻叹,在陆婉耳畔响起,令半梦半醒间的她有些恍惚。
晏珩的手过她的纤细腰肢,在她最敏感的一处反复摩挲:“都一两个时辰了,也该休息好了?我已经养精蓄锐,迫不及待了。”
“???”
陆婉骤然清醒,一把捉住晏珩在她身上作乱的手。只不过这软绵绵的一抓,没什么辖制她的力量。晏珩轻轻一带,便将她反拉入怀,抵着自己的背部,成了心心念念的那张脸。
“晏珩。”抬眸,撞进晏珩温柔的目光,陆婉没好气地开口,“你……能不能知足?”
“知足……”晏珩轻笑一声,曲指刮了下她的鼻尖,“爱你,孤必然是食髓知味,欲壑难填。”
“……”
陆婉必须承认,晏珩在学习这方面,的确是有天赋的。信手拈来的情话,无师自通的技巧,恰到好处的触碰,都让她难以招架。
“好了,不闹你了。”见陆婉抿唇,晏珩收了手,乖巧道,“不过你不能背对着我,我想多看看你,还想和你说说话。”
“嗯……”陆婉轻轻点了点头。
“父皇叫我过去,问的是削藩的后续。今日我遇伏,本不是什么吴王余孽。”
“什么……”陆婉一愣,微微仰目,目光顺着晏珩面部优越的曲线,攀上她清明的眸子。
“是魏王的死士。”
陆婉的困惑与意外,在晏珩的意料之中。毕竟朝堂上的纷纭,陆婉没有关注过,自然不会了解。可她,实际上经历过那样的明争暗斗。在晏珩揽权亲政之初,讨伐匈奴战争开始之前。
“魏王怎么会对你下手?”陆婉忍不住开口,“他不会也是为了皇位吧?”
“自然。”晏珩理所当然地收紧了环在陆婉腰侧的手,“不然还能为了什么?我不认为,世上有人能抵挡住权力的诱惑,没有什么比这万里江山更吸引人的东西了。”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滋味,能让人上瘾。谁都渴望,成为别人命运的掌控者。
“哦……”陆婉淡淡应了声。
虽然知道晏珩心中,天下永远摆在她前面,但亲耳听到晏珩强调,她心里还是有些梗。果然,帝王的爱不会单纯,利益纠葛才是永恒的基石。
“你不要多想,你和天下,没有什么可比性……”晏珩见陆婉神色淡淡,忙开口解释道,“孤的意思是,你和它根本不冲突。我们是因利而聚,但绝不会因利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