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子墨与阿娇停在云层下,俯瞰着香港这个国际大都市,手里捏着那只刚刚提取出来的血清剂,轻轻的拧开,一缕极为清淡的味道慢慢的扩散开来。
“师兄,就这么一只小瓶子,真的管用啊?”
玄子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拍了拍阿娇的鸟头,“傻丫头,这瓶里的一滴就可以蔓延到深圳、珠海和广州等地,其辐射面和蔓延区间可达千万里,而且气味存留时间特别久,随着雨水的蒸发慢慢飘散在空气中,只要不是长期宅在家里一周不出门的宅男,呼吸到这种空气便是无药自愈。”
“哇塞!”
玄子墨牛波伊的挺了挺胸脯,从瓶子里抽出一滴轻轻的喷到空中。
“唰”的一下,原本淡绿色的气体瞬间与雨水连成一片,稀释在空气中,以肉眼看不到的一种颜色迅速蔓延。
“走吧,香港这里没问题了,咱们还去其他省市去瞧瞧,争取这个月内将所有的魔音受害者全部治愈。”
“好咧,抓好了啊师兄,本宝宝要飞喽。”
林霄坐在家中,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感受到空气中的那种淡淡的味道,立刻精神了许多。
“嗯,玄老的医术又提高了。”
他挽起袖口,看了看左臂,一条细细的血线已经极淡,随着林霄不停的吸收舍利子的精华,直逼心脏的血线越来越浅,似乎随时都会消失的样子。
他捂着刚刚被玄老抽过血的针眼儿,笑了笑,笑容还未消散,手臂上的血线突然起了变化,愈加浓郁,“咻咻咻咻”的直逼心脏。
“这,这怎么回事。”林霄似乎已经感觉到血管里快速流动的声音,在体内疯了一样的往心脏的位置蹿去,心脏传来剧痛。
“啊啊啊啊!”林霄痛苦的从座位上跌了下来,不停的翻滚着,自从那次与狼女小白解了禁,他还不曾这么痛苦过,尤其佳人已逝,他的心早已空了,不再动情,噬心咒的突然发作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全都被他的身体砸得东倒西歪,一片狼籍。
“痛,好痛!”林霄拧紧了眉毛,感受着心脏位置像电钻一样锥心之痛,双眼“腾”的一下冒出火焰,那是地狱魔焰。他低吼了一声,颤颤巍巍的去够手机,手指刚刚触碰到手机,心脏处“嗞”的一声,似乎被咬掉一块肉,痛得他一下跃起数丈之高,重重的摔在地上。
脑袋被地面砸出一道伤口,里面金黄色的血液一汩一汩的流了出来。
“死虫子,你---”林霄低吼着,瞬间抓烂了全身的衣服,冷汗直冒。
心脏处慢慢的传来“喋喋喋喋”的大笑声,“你以为用颗什么破药丸就能掩藏住你内心的情绪,别作梦了,你们人类怎么那么天真幼稚,我实话告诉你,我乃勾陈大帝的坐驾三皇尸兽所化,被柳白的滔天怨气所引,下到凡间。”
原来我是不屑与你们人类签下咒约,但是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是如来的得意弟子呢,哈哈哈哈,伽叶,想当初如来竟然去玉皇大帝告我的状,说勾陈帝太过纵容于我,毁了许多散仙的药田,还说我嗜酒成性,经常误入宫娥寝殿,才将我贬为一条可怜的小虫子。
“你说这笔账我要跟谁算?”
噬心虫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心脏处的痛感已经超越了林霄所能承受的极限,想象一下,你的心正被一只虫子一点一点的啃食着,那份折磨并不是说忍受那么简单的。
林霄的嘴里慢慢溢出鲜血,凌乱的头发和着地上的灰尘看起来极为狼狈,胸口处忽明忽暗的散发着光芒,一会冷一会热,若不是地狱魔焰不停的散发出热量,稳定林霄的体温,恐怕这会,林霄早已因失血过多被冻僵。
“我们早有约定,只要我收集到舍利子,你便不可以动。你,你——”林霄吃力的痛斥着身体里的这颗丑陋的大虫子。
“哈哈哈哈!你说早有约定,哈哈哈哈,林霄,我不得不说,你转世到这一代,智商最低,说到约定,你们不也用卑鄙的手段掩盖了自己的情绪和爱意,你真的以为我会察觉不到吗?我在等,等着你痛失所爱,等着你最得意的时候,给你最残忍的回击,谁让你叫伽叶,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自胸中响起,林霄的脸色越来越暗,越来越灰,“呯”的一声,胸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爆了。林霄突然一动不动,像具真正的僵尸,眼睛睁得大大的,全身的血脉似乎被石化了一样,迅速变灰。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绿萼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地上如泥塑一样的林霄,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道:“林霄,林霄你怎么了?林霄你别吓我啊。”
玄子墨接到绿萼的电话十分意外,他从来没想到这只万年老妖会打电话给自己,听了她在电话里对林霄的描述,玄子墨呆呆的放下电话,喃喃道:“完了,师傅出事了。”
阿娇飞在空中,禁了禁鼻子骂道:“大师兄,你咒谁呢,本宝宝可告诉你,再诅咒师傅,我就把你扔下去。”
玄子墨猛的惊醒一般,拍了拍阿娇的鸟头说道:“走,快往回飞,师傅出事了。”
阿娇一听“嗖”的一声在空中转了一圈,一声清啼极速向香港飞去。
“师傅,师傅!”人未到,声先至,玄子墨、阿娇和念哲学恭敬的坐在床边,看着一直保持着眼睛和嘴巴大张的林霄,身体僵僵的,全身土灰,失声的痛哭道:“师傅,你,你怎么了?”
玄子墨厉喝一声:“赶紧走开,我看看。”
阿娇二人赶紧撤到一边,给玄子墨让出空位置,看他搭在林霄的脉博上,紧张兮兮的样子。
半晌,玄子墨的身体僵住了,像是被传染了似的,手微微的缩了回来,对着阿娇几人呆呆的说道:“师傅,师傅没心了。”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叫师傅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