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甜腻中更带有娇美笑靥。
“……”红杏,只有今天。“
“我知道我知道,只有今天,寒江。”就是因为只有今天,她才会想要把握时间和机会,多喊他几声。
什么都允?
对,这是她央求他允的事情一今天,不称他伯父!
当初范寒江已经豪气拍胸脯说什么都答应她,现在自己是骑马难下,只能实现自己的承诺。
他不是觉得她直呼他姓名有何不妥,只是一声“伯父”才能清清楚楚提醒他的身分,他可以以一个长辈的名义,肆无忌惮地待她好,若有人指指点点,他也能理直气壮说:她是我侄媳妇儿。
而今,少了“伯父”的称谓,他浑身不对劲,就连看到她发髻上有几根微微散乱发丝,想伸手替她简单整理都觉得名不正言不顺。
明明该是叫出“寒江”两字的人会觉得尴尬别扭,为何反倒是他无法习惯,而她却像已经叫得多熟练,半点也不饶舌。
范寒江,沉住气,不管她叫你伯父或姓名,都没什么不同,她只是贪玩,你就放松心情,完成她的生辰心愿——范寒江说服完自己,才总算勉强接受自己名字从她口中不断溢出的怪异感,始终不敢正视她的眼,也逐渐能定在她身上——
“慢着,你不会想穿那样出去吧?”范寒江这才瞧见陆红杏的打扮,又是一袭轻灵春裳!外头大雪才刚停,现在还飘着细碎的小雪雨,白茫茫一大片,穿这样出去要冻毙有多容易!
“我新差人做的衣裳,美不美?”陆红杏在他面前转圈圈,像只小彩蝶翩翩飞舞,只要她别冷到抖得那样,真的是极美。
“你才刚病愈,穿着。”范寒江接过丫鬟递上的毛裘为她披上,陆红杏嫌恶地皱眉,范寒江已抢先道:“瞧,你穿这样更好看,毛茸茸的,看了真暖和。”他大概摸透姑娘家的心思,只要夸赞她,她应该就会听话。
“寒江,真的这样更好看?”将她的好身材都包住了,也将她变成一头小毛熊,在他眼中真的美吗?男人不是都比较想瞧见女人穿得轻薄,露胸露腰的……
“嗯,像只小兔儿。”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一件更可爱的!”陆红杏喜孜孜朝他笑道,立即拉着丫鬟春儿奔回房里更衣,半晌再出来,她换上一袭更温软的滚毛边狐裘,盘起素髻的螓首戴着串珠小貂帽,颊上镶有两朵红扑扑的彤云。“这样呢?”
“极好。”他大方赞美,也是实话,至少可以肯定很保暖。
“嘻。”好,她决定以后在他面前都穿这样,无论春夏秋冬。
范寒江打开纸伞,撑在两人顶上,陆红杏偎了过来,与他一同踏入街市。
“铜鸩城变好多,记得上次回来,这条街还冷冷清清的,现在竟然多出许多摊铺。”
“哪里有人,哪里就有商机,这些店铺全挨着司徒书肆跑,客源就是从司徒书肆里买完书出来的众肥羊。”陆红杏遥指不远处,果真在雪雨里仍有一长条人龙排在书肆外头,不少人在小摊铺里吃些小玩意儿填嘴打发时间。
见范寒江有些惊讶地扬眉,她笑道:“今天是《幽魂淫艳乐无穷》出书的日子。”
否则平常时日,这条街还是同他印象中一般,冷冷清清。
“难怪,我还以为只有在银鸢城才能见到这种奇景。”在曲家肆,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有时在《幽魂淫艳乐无穷》的出书日,他会被曲家总管拎到各大分店去出急诊——因为抢书抢到骨折或是人潮推挤造成内伤,再不然就是几十个人为了最后一本存书大打出手,最后全数挂彩,还有书肆里的伙计搬书排书包书到双臂严重脱臼。
“我的红杏坊光《幽魂淫艳乐无穷》就进了五、六本,本本都租得非常好,一两天就回本了,我自己也买一套收藏哩。”
“你喜欢《幽魂淫艳乐无穷》这套书吗?我手边有一套,是如意君亲手落款打印,早知道你喜欢,我就寄回来给你。”
“我都忘了你在曲家受聘,你一定有机会见到如意君嘛!他是怎样的人呀?是不是像他书里写的男角儿一样?!”她每回读《幽魂淫艳乐无穷》,都不自觉想象如意君的长相,有时甚至会不小心将如意君与书中角色融合。
“……差满多的。”
“他不是个俊公子呀?”书里的男角儿都貌似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