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许沉河红了脸,“不可能。”
车龙松动,顾从燃踩下油门:“随你信不信,但那次得怪你,你不是说自己特能喝么,谁知道那么容易醉,还黏人。”
许沉河无话可驳,他喝醉后的确黏人,大学毕业前有个舍友就被他黏过一次,据说他抱着人不肯撒手,那人只好往他怀里塞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导致他大夏天的半夜被热醒。
到家楼下,许沉河想摘下戒指还给顾从燃,被后者按住了手:“不许摘,你想我们被传感情不和?”
“不合尺寸。”许沉河轻轻松松摘掉沾上他体温的戒指,半分没有留恋地往顾从燃怀里一丢,转身就要推门下车。
手腕一紧,许沉河被顾从燃拽了回去,他歪倒在副驾上,生气的样子也只是皱起秀气的眉头:“顾总,你别太过分。”
“我还以为你不会发脾气呢。”顾从燃捏了捏许沉河下巴,欠身从后座拿了个纸袋给他,“里面装着《追踪千面》的剧本,你拿回去看看。”
许沉河没接,试图跟顾从燃讲道理:“顾总,你不能把我当玩具,这样很不尊重人。”
“当老师的都这么正经吗?”顾从燃被勾起读书时那点吊儿郎当的性子,“许沉河,你要是早跟我甩出今天这幅面孔,我就不用在你面前演谦谦君子了,没劲。”
感觉到自己一再被这人玩弄于指掌间,许沉河的心情并不算太好。按照往常这个点,他准邀顾从燃到家里吃饭,今天则一声不吭地夺了袋子下车,连道别都吝啬说一句。
看着许沉河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顾从燃难得愉快地哼着曲子在方向盘上敲打了一串节拍,末了捡起滚落在脚边的戒指,用指腹轻轻擦了擦,把它揣回了自己的口袋。
手机有来电,顾从燃挂上蓝牙耳机,打转方向盘驶出浮金苑:“妈,别催,回来路上了。”
他和家人不同住,但每个月回顾宅两次,是他妈卫芳苓要求的,说男人再忙都不能把家庭放在工作之后。
顾从燃年少时混不吝,有时候还要跟他爹对着干,但从小最听母亲的话。
卫芳苓嘱咐:“你弟弟说想吃南街尾那家私房甜品的鲜奶泡芙,你顺路给他捎一盒。”
“他自个儿不会去买啊?”顾从燃嘴上说着顾存楷懒惰,边绕了另一条路转去了南街。
拎着点心盒进顾宅,鞋还没换,顾存楷就迎上前:“哥,欢迎回来。”然后从他手里夺去了点心盒。
顾存楷刚过20岁生日,在家里受宠得很,主要是顾申礼更喜欢小儿子,因为小儿子比大儿子更嘴甜,不会惹爹妈生气。
顾从燃换上棉拖,对着弟弟的脑袋呼了一掌:“我给你订了批四级试题,不用谢我。”
顾存楷咬着泡芙躲开了,转眼便上了楼:“留给你自己做吧,我这次肯定能过!”
客厅里坐着看杂志的卫芳苓,年过五十仍风韵犹存,多年习舞的身材保持得不比年轻女子差,打扮一番就堪比皇室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