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还威胁上了?
这种高高在上,没有感情的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温辞初鼓了鼓嘴,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她乖巧地冲他眨眨眼:“我可以两个都不要吗?”
话音刚落,裴之默一声不出,放下棉签,站了起来。
不是,这哥们还玩罢工啊这是!
“等等等等,您别罢工啊!”温辞初眼疾手快,伸出完好的手揪住他的衣角,小声服软:“算了算了,我忍一忍,也不是不行……”
裴之默盯了她一会,温辞初还很坚定的点点头:“您放心,我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他还是坐了下来。
只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温辞初的错觉,他的上药力度确实温和了不少。
温辞初歪着头,悄悄观察他。
少年鸦羽般的眼睫微微垂下,在瓷白的皮肤上投射出阴影,却带着些混血感,他极其认真专注,直至完成最后一步。
午后的清风掀起洁白的窗帘,阳光也悄悄溜进来,照得空气中细小的微尘簌簌发光,缓缓落下。
不知为何,就连刺鼻的药味也变得柔和起来。
温辞初小心地查看伤口,已经被处理得相当干净妥当。
她甜甜地和裴之默道谢:“谢谢你,裴主席。”
他还是很冷淡:“不必。”
虽然还是这种态度,但温辞初悄悄地翘起嘴角,眨了眨眼。
虽然他人很冷,但还是很好嘛。
他真的很好。
这个认知一直到现在,他其实也没有变。
该帮助的时候,还是会帮忙。
虽然现在的他们,就和陌生人一样。
他也是一视同仁。
但走到这一步,一切都是她的错。
不过这也是她应得的。
温辞初站起身,她轻轻晃了晃脑袋,试图将其他杂念驱逐出去。
今天突然想这么多,应该是碰见裴之默的原因。
不过没关系,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之后他们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她起身去洗了把脸,准备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但是温辞初没有任何睡意,或许是因为今天的事影响了她的情绪,她现在异常清醒。
而决赛的设计稿废了无数张纸,最后变成手边厚厚一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