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娘,不哭。”忠传拿洗脸巾给卢定芳擦泪水,安抚她道:“不哭,不怕得,不哭,老汉老二他们都去了,人多点儿总想的出来办法。”
“达儿跟刘达也去了,今朝德芳打电话来,达儿,刘达,二爷,老二,信好,说是一哈都去了。”
“对咯恁大几个男人,总有办法的,不要担心。”
“啷个不操心呢,我是,哎!”她直摇头,怕是想着孩子还看着,又抹了眼泪:“雪梅还拖个娃子,他老汉身体又一味不好光贪那点酒!那个鬼东西,喊他在石岩等,他非要带着那两娘母奔着去。听德芳说是根本就没有到她那里去,他跟屋里打电话说已经到达儿那里了,实际人还在火车上,根本就没到达儿那里去,也不晓得打电话啷个说的,雪梅光是打电话来说他在达儿那里,说喊她们也去耍几天,晓得他是,打一开始就骗屋里的唛,还是遭人家套着才这样说的呢,当时也没跟达儿打过电话,没说问哈他人到底有没有在那里啊,光是听他电话里头说。要不是承承打电话来我们还一个都不晓得。”
黎书慧抿着嘴不开腔。
忠传剁葱姜蒜沫下面,锅里上水盖盖子,拿盆淘菜:“娘宵夜了没有?一起煮。”
卢定芳摇摇头:“老早就吃了,宏娃转来我们就吃了。”
“还吃点吧,再吃点,潘宏也再吃点。”
“不吃。”潘宏长吐一口气,往后仰摊在墙壁上。
卢定芳又忍不住抹泪:“硬是没得老汉的话,晓得这个娃以后啷个整喏。”
忠传赶紧打断她:“跟娃儿说那些整啷个。”
黎书慧仍抿着嘴坐在灶门前,眼睛直勾勾盯着灶膛里的火,干草猛烈燃烧的火焰燎出来,印得她一张脸一双眼都变了样。
“恁大几个人在,总会有办法的,昨晚打电话,承承说他也去了,他在外面读恁多年书,他要晓得些,急也没有用,先等两天,有事情他肯定会打电话来的。”
忠传从碗架里拿出来四个碗,挨个儿放上猪油和调料,锅里水开了,下面放菜。又跟卢定芳道:“再说潘运恁精怪的人,又不傻,是好是歹他个人会不晓得吗,说不定没得这回事光是我们在这里乱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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