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堂屋两扇门都虚掩着,门上大红的春联和福字一下给这黄泥巴加稻草掺杂出来的破旧房子焕新了颜色,真是红红火火。屋里好像有电视的声音传来,恐怕是听到狗叫,老张快走过时堂屋的门才终于打开,李贵探出脑袋来望来人,愣片刻,略带别扭:“走哪里去嘛?”
“走新岩寺去,在屋里啊。”老张停下来背着手同他说话:“看电视吗?”
“下午像要冷点,烤哈火。”
“哪个?”两扇木门吱吱的响开,郭信芳从李贵身后站出来,看到老张,十分高兴的笑道:“进来坐,进来耍哈儿,冷得很不敢出门。”
“马上开春还冷,今朝还算好的,还有点太阳烘烘儿,往年还要冷点。”老张又问起老头儿:“你老汉在屋里没有?”
李贵道:“他走大队去了,喊他去按个指纹,其他那些都按了,他不晓得,昨天张席文在公社碰到才晓得的。”
“按啷个指纹嘛?”
“说是今年他们的钱要涨点吗?搞不清楚,光是喊去按指纹,不晓得那些。”他从口袋里摸烟来递给老张,一面自己点火:“说是马上满七十岁的每个月可以多拿五十吧。”
“恐怕是哦,那天我听到田景文也在说欸。”他把烟夹在手里,脸上笑意深了些,语重心长道:“今年有啷个打算嘛?准备出去打工不?”
“暂时不出去,我拉了堆材料来,准备在后面那块田里盖两间房子,灶房屋后面那里要倒了,先头连着下了几场大雨冲垮了。”
老张点点头,心道也好,统共三个房间,灶房堂屋搭里头一个卧室,总不好老头儿一直睡在堂屋里:“还是准备办酒不?领证没有?”
“暂时没有兴那些,以后看。”见李贵望了眼堂客,她也埋着脑袋笑,李贵道:“不一定。”
老张又点点头,手指上面新岩寺:“我走上面去哈儿,晚上走底下去宵夜,煮着饭的。”
郭信芳笑着摆手:“不去了,我们也有现成的饭菜,我们今天中午也是有客吃饭,办了好多饭菜。”
老张自顾往上面走:“我先去了来,转来再说,现成的饭,人多热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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