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人,果然是最善变的!
‘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他只是个孩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我只求你放了他。’拉着李航远的手臂我抬头看着他,李航远狠狠的盯着我看着,咬了咬牙想说什么,一个你字出口突然的又闭上了嘴。
阴沉着脸,李航远沉了沉气息,低头看了我一会,忽地又言语冷冽起来。
“为了他你连自己都卖了,还说什么事都没有?王安然,就算是个傻子也没这么好骗,我就连个傻子都不如?”李航远压低声音质问着,那张脸阴森森的可怖,看着他我都半响才反应过来,想到什么说:‘好歹那是人命,不是蚂蚱,缺胳膊少腿的还能到处乱跳,没了手没了脚,你要他怎么活,他还那么年轻,你就没有年轻过吗?’
被我一说李航远沉默了一瞬,随即冷哼了一声。
“我是年轻过,可我年轻的时候却没他这么好的命。”李航远冷嘲热讽的瞪着我,好像他年轻的时候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可扪心自问,他年轻的时候我所做过的哪一件不是对得起他的事情,为了他我连正眼去看一眼其他人都没有过,他这时候这些话怎么就能说的这样理直气壮,理直气壮的我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要真是这样,我唯一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就是没有在他眼前彻底的消失,那样就能让他称心如意了,也就免去了眼前他咄咄相逼的一幕。
想到过去我就有些不舒服,抬头我看了看天,再这么耗下去天都亮了,天亮了外公起来不见我会出来找,到时候就麻烦了。
‘你放了他,我答应你。’看着李航远那张还有些阴霾的脸,沉默了一会我说,李航远低头看着我,很久都没反应,到最后咬了咬牙转开了脸。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拉了李航远一下,我朝着他问,李航远咬了咬牙就是不回答,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才放开了他,抬起手做出了要解开睡衣扣子的举动。
看着我李航远一动没动,但眼底还是闪过一抹阴霾,我解开一颗扣子李航远皱了皱原本就在深锁的眉,解开第二颗扣子李航远突然的开了口:“够了!”
微微怔愣了一瞬,李航远伸手把我的手扯开了,利落的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直接裹在了我身上,低头我朝着身上的外套看着,抬头看向了李航远那张仍旧阴霾的脸。
“海都酒店,我在那里等你!”扔下一句话,不等我反应,李航远迈步而去,转身我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没入了黑夜中,唯一能证明他来过的痕迹,就是他走路的脚步声。
脚步渐行渐远,我低头看着身上的外套,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了笑。
回去了房子里我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李航远在院子外说过的那些话,什么我既然选择了离婚却留下一个吻,什么我既然决定了放弃又要他找到,一幕幕一句句的画面与声音交汇着,从凌乱到清晰,再到凌乱,天都亮了,我还沉溺在一片荒凉中无法抽身,直到外公睡着的房间里传来动静。
听见外公房间里有动静了,我才忙着起来去外公的房门口,听了听外公是不是真的起来了。
“外公。”小声的叫了外公一声,外公也没回答,我推开门小心的看了一眼,外公没醒,还在床上睡着,关上门我又退了回来,转身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去厨房开始做早餐。
早餐做好外公也醒了,陪着外公洗漱完,两个人坐下吃了早餐。
“是不是没睡好?怎么脸色这么差?”吃着早餐外公关切的问我,我忙着说不是没睡好,是没睡够,外公这才若有所悟的说是昨晚睡得太晚了,一会再睡一会,他不用我照顾,他自己也能照顾自己,还说他看电视。
‘那怎么行,您刚来,对这里都不熟悉,要不一会我陪着您去外面走走,带您看看附近的风景,这边别的没有,风景倒是不少。’说着外公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那就去看看。
吃过了饭,我和外公两个人去了外面,一老一少的搀扶着去了阁楼前面的那片草坪上。
其实阁楼的周围也没什么好看的,但是这边的风景就是有种要人心旷神怡的灵秀,以至于没事我就在门前走走,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我愿意多花一些钱买下这栋阁楼的原因。
听人说阁楼是一对老夫妇留下来的产物,因为子女都在国外发展,老夫妻两人死后这里就成了无人经管的地方,政府因为拖欠各种管理费一直在找寻老夫妻的子女,但是时间太久,一直无人回来,政府最后只能把阁楼转卖给了房介机构,我恰巧要买房子,经过房介中心介绍,中意了这栋阁楼。
当初来的时候我主要是看重了这边的位置,一方面是交通方便,另一方便是这地方干净,不但远离城市的喧嚣,而且也让人精神放松,周遭也没有什么邻居,我一个人住觉各方面都满意就买下来了。
但是还有另外一个小原因,其实也是促成我买下这里的一个原因。
决定了离开李航远的那天起,我就再没想过再有第二段感情生活,李航远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了太多的时间,他对我来说,就像是扎根在土壤中的树根,时间决定了一切。
不管是什么,他都已经根深蒂固的扎进了我的生命里,即便是有一天我将他连根拔起了,相信也会很疼,所以我宁愿守着一个早已沦为昨天的昨天过日子。
或许我也在等,等一个有缘人的出现,等那个人将我带出无边无际的荒凉,或许也不是在等一个有缘人,而是在等着一个人的苏醒,但是比起后者,我宁愿相信前者会更早一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