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楚云程,又道:“定王殿下,本侯不是仗势欺人的人,此人携子前来,欲要诬蔑本侯,本侯避嫌,决不插手,不如把她交给京兆尹或大理寺审理吧!”
楚云程心中有些不甘,看向阮心莲,再问道:“你手中没有信物,为何敢上门?”
阮心莲更加手足无措,说话也更怯懦了,还透着底气不足:“奴,奴家在家乡活……活不下去了,就想着,想着带宝儿来寻……寻他爹,让他可以活下去!他们……说宝儿爹是侯爷,定远侯,就在这里!”
她声音越说越低,只有离得近的人听见了。
楚云程一阵失望,还以为今天天上掉馅饼,突然就天降一个大把柄,能把秦幕昭脱层皮,谁料却是这样的乌龙。
他咬牙不放弃地问道:“他们是谁?”
阮心莲知道他是皇子,也知道要不是他,自己早就被送官了,虽然不知道这么尊贵的人为什么帮她,她还是道:“就是救,救了我们的人!”
这女人不认识秦幕昭也就罢了,手中还没有任何秦幕昭的信物,不要说到大理寺京兆尹,就是在场的众人,也大都露出不信的表情。
之前他们都觉得阮心莲母子可怜,此时,秦幕昭的斩钉截铁,阮心莲的怯懦心虚,让人不自觉地就相信秦幕昭了,更觉得之前的同情心简直是喂了狗,对阮心莲顿时面色不善起来,还有人开始出言不逊:“呸,还真以为是来寻亲的,没想到是个讹诈的,不知死活,真以为京城没有王法?”
“可不是,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
么好货,长得也不怎么样,定远侯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看上这么个货色?”
“倒也不能这么说,这女人穿得虽不怎么样,长得倒是真不错,若是年轻个几岁,倒也是个美人!”
“定远侯赈灾之事办得漂亮,当初皇上可是亲口嘉奖过的,这都多少年了,竟然还有人想往侯爷身上泼脏水!”
“这女人是想当贵夫人想疯了吧?以为进了定远侯府门,就能过上好日子了?空口白话的,这是把谁当傻子呢?”
“这种人就该让她死在大牢里,好好的日子不过,不学好。还带坏孩子!”
“四皇子本来是一片好心,看来他也被这妇人给骗了!”
“都是皇子,大皇子就没被骗,大皇子真聪明!”
“还以为是勋贵人家的秘辛,原来只是场闹剧,这女人偷鸡不着蚀把米,有她后悔的!”
……
一声声嘲笑,讥讽,议论声传过来,那些人越说越气愤,也就忘了控制自己的声音,楚云程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看着阮心莲的目光,都带了冷厉的杀气,声音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阮氏,你不认识定远侯,却说你的孩子是定远侯的孩子?”
阮心莲抱着儿子,身子瑟瑟发抖,刚才的话她也听到了,没有人相信的话,她就要被送官。
她瑟缩地道:“不不,我,我认识的,我认识!”
楚云程指着秦幕昭方向,声音严厉:“那你刚才怎么没有认出来?”
阮心莲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似乎难以启齿,又闭上了嘴。
楚云程都快被她气死了,喝道:“说!”
阮心莲身子猛地一抖,脱口而出:“他,他穿着衣服,我认不出来!”
众人:“……”
柳氏冷嗤:“一派胡言!”
楚云程:“……”
他都要翻白眼了。
楚成邺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道:“老四,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本来就生气的楚云程听了这话,心里差点怄出一口血,大意了,他就不该亲自出面。既然已经亲自出面,现在的局面就成了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