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这些个黄毛儿郎没一人配的上你啊!只在此事,可恨我不是男儿身,否则定早早娶你回家去!”
江蕈看着刘合宜一边拍大腿一边叹息,不能娶自己,配上她摇晃着脑袋,姣妍的脸蛋懊恼之色盛愈。
噗呲一声笑开了,嗔怪道:“你还大才女呢,净胡说。对了,你可听说过太子外祖家镇海公的事?”
江蕈似突然想起,又似故意岔开话题。
“陛下似乎有意要镇海公调回京都。”刘合宜说到这里,也禁不住压低声音,她是家族里百世难见的天才,将来可入凤翎阁为官,叔父对她很是器重,才会把这种朝中秘闻告诉她。
江蕈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方道,“据我的密探来报,采选画像呈上去定我为太子妃,主要是皇后意定,陛下原并不属意我。”
“啊!”刘合宜禁不住惊呼出声,皇后出身镇海公府,镇海公守东南沿海一带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战功赫赫,陛下以年老体衰为由将他调回京城,实则是要慢慢削弱他的兵权。
她纳闷道:“在这时纳太子妃,应该是对皇后太子的安抚之意。皇后不趁机为自己娘家多争取利益,反倒要太子娶你,是何原因?”
江蕈心中也是疑惑,没有回答刘合宜的错愕,垂眼想了想,接着询问:“左相大人对太子的印象如何?”
饶是平时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刘合宜,此刻被问住了。
印象里叔父对太子并没过高的赞誉,太子端正,为人做事一直中规中矩,不曾主动结交过文臣武官,更不曾攀扯世家贵勋,就是一个不显露山水之人。
“你觉得太子如此表现,有问题?”刘合宜揣测好友的意思,回应她的问语。
江蕈哭笑不得,敲了敲刘合宜的脑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迟早有一天被你这张破嘴害死。”
太子有问题这种话,是臣子们能随意攀谈的吗?
“这嘴怎么了?我这可是张好嘴,整个吴州府的状师都说不过我!”刘合宜得意道,“你就看着吧,总有一天我靠着这张嘴能封凤翎阁正二品主事,搞不好做到女丞相,死后追封为古今第一女相,出殡有皇家扶棺。”
江蕈闻言,大笑不已,咯咯咯笑个不停。待喘息平复下来,“嗯,刘小六甚伟!有志气!只是当下你得用你这张好嘴去帮我办一件事。”
“何事?”刘合宜正色道。
江蕈笑言:“这事有点棘手,一般人可能做不到。”
刘合宜听得这话,更加来了兴致,“我可是二般人。办得到,我定将给你办漂漂亮亮!”
江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交代事情:“户部衙门里找到我二妹妹的户籍归档,拓印一份,”稳妥起见,想了想又加一句,“城北露喜庵的静安师太,擅长女科,许多官夫人都曾让她号脉看诊,需你进庵堂,帮我确定一事,若有诊断书写,誊抄一份更妙。”
“这番部署,想要查谁?”刘合宜问。
“我那好继母,林夫人。”江蕈回应。
“啊,查她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山人自有妙用……”江蕈挑了下眉,“过几日就要成婚,诸事繁多,今日就不多留你。”
“得得,安心做你的新嫁娘,我还没回相府上,这就告辞,”刘合宜又喝了口茶,从口袋里掏出一打银票、金叶子来,“给你大婚的添妆,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将来用钱的地方多。可别推辞,推辞你就是不认我这朋友了。”
江蕈双手接过,银票有五十两一张、一百两一张。。。。。。想来是她日常积攒下来,心内很是感动,不由眼眶涩然。
朱雀堂旁,江蕈最近报备了江保安,让下人新开了个后门,方便进出,送别刘合宜离去。
江蕈眼神极为敏锐,隔着十丈远的距离,发现车辕标记露喜庵的马车缓缓向着庆阳侯府侧门的方向驶去。
就着夜色,马蹄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