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前,为了那点嫁妆,两夫妻也闹了别扭,但她很快又恢复温柔体贴,将他伺候的服帖。
他心中笃定,这封买凶杀仆的信,是她从中作梗,只因多年前派张富贵去铜州之事,只有他夫妇二人知晓。
只要她认了罪,他便洗清了嫌疑。
可她这般柔弱,去苦寒之地一年怕又要遭罪。
罢了,江保安阖上双眼,心中下定决心:到时他陪同她前去,有个人照应,一年过得也快,也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当年若不是认识他,她一个闺阁中的年轻女郎,也不会未婚就。。。。。。她这般做,就是太爱自己了,江保安这般告诫自己。
情种都生在大富大贵之家。
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来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累世爵位。不用为生活奔波,不用为钱财忧心,不用担心前途后路,恰如江保安其人。
贫穷之家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劳作、挣钱、养家糊口,奔向前程,很难滋生出情种,婚嫁都是双方的权衡利弊。
所以生死相随,跨越门第的伟大爱情只有画本子、戏曲中演绎。
蔡大人出身微末,坐在公堂之上,看着眼前这夫妇二人,脑海中忽然就浮现这么一套结论。
他将惊堂木一拍,问道:“这信,可是林夫人你多年前描摹所书?”
林夫人此时已读完,神色镇静,曼声道:“禀大人,此信看起来笔迹乃我家侯爷所写。至于他何时写,抱歉,妾身不知,不能作证。”
言下之意,这信是江保安写的。
大堂上,蔡大人再次沉默了。门外栏杆处看热闹之人七嘴八舌:
“所以说就是江侯爷自己写的。”
“错不了,连他夫人都这么说了。”
“你看这位夫人,长得貌赛西施,一看就是个人美心善之辈,怎会做出买凶杀仆之事。”
。。。。。。
江保安此刻彻底呆住了,脑中嗡嗡嗡作响,七魂六魄都飞走了。
“不……不是我,你怎会?”他嚅嗫着,语不成句。
目前,物证是他的笔迹,林夫人虽会临摹,但是刚才她亲口说了,是江保安干的此事。
眼下江保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保安方才还心疼林夫人,眼下却突然发现,自身不保!
“那年,让张富贵去铜州之事,明明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找人吓一顿之事,还是你出的主意,当日书信也是你找信差寄出。。。。。。你,唯有你能瞒天过海。”江保安急声道。
“侯爷,妾身万事顺你的意,但这种大事,你要妾身怎担当的起啊。。。。。。呜呜呜。。。。。。。。”
话说不完,林夫人已潸然泪下。
大堂审讯一时僵持。
恰好,师爷派人去户籍文馆取来侯府存档文案,蔡大人命人将他们带下去分别候审,休堂半刻。
待看完,蔡大人眉头拧的更紧。他望着三皇子派来的小太监,面上不显,心中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