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霓开大声喝问:“近日可有什么新曲,方才这幕曲剧我都听十八遍了。”
领头的伶人恭敬回道:“最近出了一幕新曲《金玉孽》十分受追捧,不知客官。。。。。。”
江保安怀中左右拥抱着美姬,瞧着眼前这场景,着实嫌弃呱噪。
“那近日吾等,就听一听这新曲,唱吧。”
伶人跪着磕头,回应个:“是。”
几名伶人稍作调整匀息,很快投入演唱这新的曲目。
宋霓开站起来,走到三位友人跟前一一敬酒,说了些追忆往昔的话语,言谢今日几人到此,直言自己上了年纪,就会想起以前的人和事。
江保安怀中的一美姬手持酒杯,故意不让他喝到嘴,江保安不能拂宋霓开的敬酒,就伸着嘴往前去追那酒杯。
宋霓开见他这般嬉戏,也没正眼管他,自己喝了杯中酒,径直去赵将军案前。
忽然听得下方小生唱着:“我怎知她还不死。。。。。。”
旦角正在抹泪:“我一高门黄花闺女,这般怀着你的孩子,若要旁人知晓。。。。。。”
他如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术,一动也不动,盯着那伶人还在咿咿呀呀念着唱词。
待听到,“委屈了你,我的美娇娥,日后我定要补偿于你,与你比翼双飞。。。。。。”
“我呸!”那赵将军一向是个猴急脾气,刚才一边吃酒一边听到此处,忍不住大骂出声,“妻子重病他不管不问,孩儿年幼他不照看,不说委屈了妻子孩儿,反倒这厢说委屈了这偷汉子的外室!”
等唱到后面,外室在这男子的暗中协助下登堂入室,竟成高门大户的夫人!
这可真够戏剧化!
宋霓开听到这处,方才明白自家夫人那天说听完这戏,说窝心了几日。
这虽说自己是男人,但在座的,家中都是有女儿的。
“这若是在军营之中,这般分不清是非,目无法纪之人,定要拖出去军棍打死,方解恨!”宋霓开恨声说道。
另一位友人也搭腔:“虽说我也自认风流,但风流和不要脸还是有区别。”
“寡廉鲜耻!”
虽说现在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有之事。但那也是正牌夫人点头后,纳进门的正经良家女子。
戏中这小生所唱的男子,的确让在座几人不齿!
江保安最初只觉台词怎会那么耳熟,他神情因喝酒有点恍惚,耳边人声十分真切,好似在哪听过。
再往后听两句,如五雷轰顶,这那是在哪听过,这就是他说过的原话!
再往后去听那曲剧,只觉自己与林氏之间的往事,好似被有心之人监视着。
眼下从始到今,演绎给世人观看。
等那伶人唱到:“着皇家御封。。。。。。罔顾国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江保安胸腔子里的一颗心噗通、噗通、噗通,全身血液一瞬冻住了!
他瞳孔瞪的很大,吃惊的盯着还在表演的伶人,脸色煞白,白的像腊月的雪,嘴巴大大长着,任怀中的美姬再给他喂酒也忘记合拢嘴,任由酒水顺着他的修剪整齐的美须,一丝丝流下。。。。。。
吓的怀中的两位美姬再也不敢动,其中一位胆子稍大怯生生呼唤:“江侯爷、江侯爷。。。。。。”
一连唤了三声,江保安都无任何反应。
身子如泥塑陶俑一样定住,双手却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