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剑千变万化,入耳声铿然,长剑摩擦出灼目的火花,在光线不足的地宫内像炸开了一朵朵火花。
江祎认出那张阔别已久但记忆深刻的脸,大喊道:“阿祝!他剑法卓著,你也当心他的符咒!”
江祝来不及理会江祎的提醒,她一次次接近黎牧,也试图摘下他的面具,“别装神弄鬼,既然邀我前来,就让我看看你的脸!”
黎牧一剑挑开,躲避江祝的凌厉腿风,扬手掀了面具,露出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即便现在被步步紧逼,却安的剑刃就在他眼前,依旧露出独属于‘江覃’的温润笑意。
“好久不见,阿祝。”
“是啊。”江祝眉眼间笑如夏花,手下杀伐之气不减,“好久不见了,师兄。”
“阿祝回来,为何不告诉我呢。”
江祝硬受一剑,借力攻向面门,无辜道: “毕竟师兄一直对我心怀不轨呀,我可害怕极了。”
“怎么会呢,我对阿祝如何,阿祝最清楚了。”
“是啊,所以我才要避开嘛。”
连千帆看得目瞪口呆,“好,好快!我都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了!”
他们这些少年,长在和平时代,没有见识过什么叫战火纷飞,没有因为生存疲于奔命。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亲人、师长修为高深,但唯有此刻才能深切体会到,他们的前辈浴血而来,走过了多少风雨。
叶纭纭紧张地用力掐着江潇而不自知,江潇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但自己也忧心忡忡,“师……黎牧他潜伏多年,无人知晓他的底细,但他知道祝师叔的手段,若不能速战速决,该如何是好。”
连千帆闻言也紧张起来,看看正在对战的两人又看看江潇。秦望一直都没说话,但也不禁捏了一把汗。
白云枝心里也没底,江潇说的有道理,但这时候他不能再打击自己人的自信了,“没事的。祝师叔,她也是刀山火海闯出来的。十几岁,她就跟着白虎君讨伐篡位者,在人鬼一战中全身而退。他们都不是平凡人,不会有事。”
少年默认了白云枝的话,江祎却看得心焦,听着更窝火,忍不住骂道:“江祝你让驴踢了脑子了?!废他娘的什么话还不赶紧弄死他!!”
他晓得‘江覃’春风化雨的怀柔手段,也明白黎牧的心狠手辣步步为营。再与他多话,焉知非祸!
江祝微笑,顺手甩了满手血,“我哥不让我跟你说话了,师兄你树敌颇多啊。不过你看,我跟你说几句话,你就给我开了张,看来我应该听我哥的——永绝后患了事!”
眼见江祝又欺身而上,黎牧也不退,甚至有意地凑上去,目光放肆地将江祝打量一遍。
江祝自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感觉恶心,笑道:“师兄,再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江祎目不转睛地看着江祝和黎牧,目光突然一凝。
黎牧:“不知道阿淮去哪儿了?”
江祝:“师兄如此熟悉我,自然猜得到,我怎么会让阿淮来这里呢?”
黎牧遗憾道:“这是自然。只是可惜啊……”
江祝心里一跳,不想去听黎牧说什么,奈何他的声音还是灌进耳朵。
“你都不奇怪,我的剑砍在身上,都不疼吗?”黎牧一声叹息,“被你当拖油瓶一样扔开,还要给你替身符替你受伤呢,阿祝,你不觉得遗憾吗?”
第79章述说
“阿祝!”
江祎下意识去喊江祝,然而黎牧的话还是被江祝听了个一清二楚。
替……替身符?
难怪……难怪那个人这次连反驳的话都不说,难怪答应得那么干脆,难怪……她这次受的伤,几乎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