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后坐到了封羽二人对面,露出难看的笑容说:“你俩用手擦是没用的,老僧说了,清善,得需心向美好,蹉跎岁月,流连于美好,方能清善。”
张秀贤意会着自言自语,“流连忘返于美好?诶,还有这么个美好的地儿,你说是那儿地不?封羽?”
封羽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张秀贤说的流连忘返的美好地儿是那,天上人间!
封羽急忙打断,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封羽没理张秀贤,朝铁棍和尚问:“铁棍前辈,您和我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俩是如何一起盗斗的?”
铁棍和尚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扔在了封羽面前,那东西是个类似于勾状的物件,前端为锥形,色泽漆黑透明,在悠长的黄灯下有微弱光芒,镶嵌有金线,纹饰为透地纹。
封羽拿起来仔细一看,就算不认识此物,通过上面刻着的两个古篆文也不能知道这是件什么东西,两个古篆写着的两字正是“摸金”。
这东西应该是如假包换的摸金校尉摸金符,质地为犀牛角,一般的摸金符都是用穿山甲最尖利的爪子为原料所制,只有后来的摸金符才是用的犀牛角,据闻这种犀牛角可以点燃照阴,本身也有十分强力辟邪的作用。
张秀贤自然认得这物件是个什么东西,“这他娘该不会是摸金校尉的摸金符吧?”
封羽将摸金符放在手中再三观察,“铁棍前辈,您原先是位摸金校尉?”
“前尘旧事,不足为谈,这唯一能念得上的,应该就是此了,我四十五岁遁入空门,修行在此,为的只是赎罪,前半生虽有辉煌虽有钱财,但已是过去,从我进入伽蓝寺起,那些就是前尘。”
张秀贤好奇问:“铁棍前辈,您是摸金校尉,那本事肯定不一般吧?都盗过些什么斗?您给晚辈们讲讲,顺带回顾下您老的辉煌。”
铁棍和尚自嘲笑道:“论本事,天下奇人多了去了,你封家观山太保本事也不差,既来之则安之,你们要愿听,老僧那就讲讲。”
“洗耳恭听,您尽管挑奇了怪的事讲,这摸金校尉分金定穴,鸡鸣灯灭不摸金的故事,想来就不一般。”
封羽没说话,将手中的摸金符还给了铁棍和尚。
“那就先来说说你爹,封清封瘸子,那会他还不是瘸子,听说他是同你二叔一起,在山西的一个墓中折了一条腿的?没想他有失手的时候,你爹封清与我是在墓底下相识的,那会我三十三,封清三十五,我二人去盗了一处宋朝王爷墓,原本是我先下去的,那宋墓的火墙水墙做的十分牢固,防盗技术一流,但天下还没有什么能挡的住摸金校尉的,于是老僧当时在墓外重新定了穴,想直接在主墓室上打盗洞进去,盗洞打的十分费事,宋墓外的隔层坚硬,硬是打了几天几夜才打出个不到一米见方的洞来。”
“下入墓室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回没来错,那宋王的陪葬品应有尽有,但我发现这墓里还有点问题,当时作为摸金校尉的第一反应就是墓中有鬼,我先是在墓室东南角点燃了一只蜡烛,烛光摇曳,成淡蓝色,确有问题,又在墓室外的神道内听见有异动。”
张秀贤不禁感慨,“我靠,这下墓一个人遇着鬼确实有些危险啊,得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铁棍和尚继续讲述:“当即我便用斧子凿开了墓门上的横梁,开了墓门,在甬道的尽头处是块封门石,外边直通棂星门及神道,墓外皆是机关,我听那神道动静觉得似乎不像是鬼在作祟,心想莫不是有盗墓贼同我一样进来了?那会那个年代穷的要命,即是同行就是拜一个老祖宗的,要真是如此,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那宋墓很大,封门石抵在中间,要想进来就必须在别处另打盗洞,我心中甚是着急,但要在墓中墙上段时间内打个盗洞出来,不是易事,老僧我当时心感还是头一次盗墓遇着同行,立马在墓中观辨方向,找到墓墙上最薄弱的一处,开始下铲。”
“同样,那神道外的人亦能找到这处地方,他也在外边下铲打洞,神道外尽是机关暗藏,我想若非是遇着毒气,那人不可能会这么着急打盗洞进来,两人在一处地方发力,只用了不到一炷香时间,那墓墙上就被凿出个洞来,黑灯瞎火的,就见一人嗖的便爬了进来。”
铁棍和尚说道此处顿了下,“想必你们已猜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封清。”
封羽从没听老爹说起过这种事情,今儿听铁棍和尚细细讲来,却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故事感觉,原来老爹的人生也是跌宕起伏的。
“盗洞外确有毒气,封清是一路淌过墓中机关进来的,除了机弩,火墙外,好在他没触动水墙机关,不然机关一旦发动,整个在侧殿里的一池子水就会开闸泄洪,灌满整个墓室,这是墓主人为了防盗做的鱼死网破之法,为了逃避毒气,我二人先没做介绍,而是返回了主墓室内,将墓门关上,那墓底的毒气十分厉害,一会功夫就能蔓延进整个墓中,所以必须先回到主墓室内把门紧闭着。”
铁棍和尚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推门进入的是一位女僧,不是刚才带封羽进来的那个,又一另一位女僧。
她手里拎着一个饭盒,共有三层,应该是给三人前来送餐的,不知不觉中时间已近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