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李长意因为青衫事明里暗里说过许多次,可长意总以为他对青衫还余情未了。吃醋的女子最难惹,汤玉枢不能不让两人去,也不能主动说去。
“这离大帐一里地,可要备车。”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杨嘉顾及到李长意腹中的孩子,出声道:“多谢玉枢。”杨嘉和长意坐在车上,汤玉枢在马车旁走着,三人一起往中军大帐的方向去。
青衫早上多睡了半个时辰的懒觉,当李东风被抬到中军大帐的时候,青衫这刚洗漱完。
她仰着脸,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坐在椅子上,郭长鸣沾了蚕豆大小的百花膏,先在手心揉化了,细细给她脸上涂抹着。
李东风昨天晚上就没见到人,这时也顾不得让人通传,当然以他的身份这军中也无人敢拦他。就这样,张行掀开帘子,青衫和长鸣一坐一站,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正入李东风眼中。
李枫为了不扰青衫睡觉,特意寻了个偏处练剑,等他过来的时候李东风的软榻已经进到帐中。
李东风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当场大喝道:“什么人,中军大帐也敢随意踏入,把人捆起来。”
长鸣身穿白色长袍,闻言愣了一瞬。青衫的瞌睡瞬间吓没了,她抬手握着郭长鸣的胳膊,诧异的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长鸣对他微微一笑,缓缓转身。
两人相见的瞬间,李东风认出人是郭长鸣,更是怒极:“郭长鸣!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六十万人军营也敢闯。”
“张行,把他捆出去,剁碎了喂狗!”
张行也没想到,郭长鸣会在中军大帐。他知道此事不好定论,但李东风发话了,他不能不做。张行小幅度的摆摆手,示意跟来的亲兵把人捆起来。
“慢着。”青衫从椅子上站起身,她抬脚一步挡在长鸣身前,准备捆人的亲兵见状都看向李东风。
青衫走向李东风,口中解释着:“将军,你听我说,此事有隐情。”
“什么隐情?青衫,他人就在这儿,能有什么隐情。”李东风一把拉过青衫的胳膊,用力把她甩到一边。青衫只感觉脚下无根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身后的屏风。
李枫纵跃过去接着青衫,她才止住了脚步,两人身后的屏风,带着屏风边的水盆‘哐当’倒下去。长鸣紧走两步扶着青衫,满脸严肃的问她:“怎么样,有事吗?”
青衫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她又走到李东风近处:“你先让他走,此事我慢慢跟你说。”
李东风怒极而笑:“你当我是傻子吗?阳关大道他不走,地狱无门偏硬闯。”李东风恨恨的看着郭长鸣:“这等乱臣贼子,不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张行,还不快把人拖出去。”李东风出口的语气不容置疑。
亲兵上前捉人,一时间帐中刀剑相交,李枫护着青衫在帐中腾挪。郭长鸣虽然学了些功夫,但毕竟才两年的时间,且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有赵庄加入,也抵不了什么,很快两人就被钳制跪立在地。
待混乱消停,青衫拨开李枫的胳膊,走到李东风近前:“他现在是一介商人,手无缚鸡之力,于大事上碍不了你什么。”
“哼。”李东风冷笑一声,回看着她:“青衫,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此事不行,郭长鸣必死。”
青衫也觉得棘手,因而声音放柔了些,再次出声:“将军,此事错在我,怎么才能饶他一命。”
听她认错,李东风气不打一处来。郭长鸣被他的人五花大绑按压在地,李东风看向他的眼中带了不屑。此人心思深沉,尽用小人手段,真不知青衫喜欢他什么。
郭长鸣就在他手中,在他的地盘弄死一个人太简单了,他可以先和青衫谈些别的条件。
他正想着如何羞辱郭长鸣,李长意和杨嘉来到了中军大帐门口,汤玉枢先一步掀开门帘,姑嫂两人相携着走进来,正看到这僵持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