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为难地看着容淮,“容先生,你看。。。。。。。”
“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说一句话就走。”
阿sir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容淮立在床头,与宋庆德四目相对。半晌,他才语气平淡地问道:“爷爷,是好好服刑赎罪,还是保住你宋家的家业,你想清楚了吗?”
宋庆德绝望地闭了闭眼,好半天才颤巍巍地指了指门口,道:“滚!”
。
出了医院,容淮在车上静坐了许久才打燃了火。
汽车在拥挤的街道上缓慢行驶。
时值傍晚,到处都是急于归家的人群。
有人提着新鲜的蔬菜与鱼肉,有人提着加餐的烧鹅,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但眼底却全是一天的劳累后对家的期盼与渴望。
唯有容淮行在街头,不想归家,可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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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子在顾家老宅停下,他才像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容淮有些情怯地看了一眼被郁郁葱葱的绿植覆盖的庭院,犹豫了半晌,还是上前敲了敲门。
接到消息的管家匆匆而来,对他为难地赔笑道:“容少,我家大小姐已经睡下了。你知道的,这几天她一直熬在股票交易所,都没怎么睡过囫囵觉。”
容淮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但又像是如释重负般地吐了一口气,“没关系,我明日再来见她。”
等他再来时,管家热情地将他迎进屋,奉上茶水,“容少,今日鹏城那边的成衣厂动工,我家小姐跟夫人都去了那边剪彩,归期未定。”
对这个结果容淮并不意外,他起身告辞,管家却说:“恰巧大小姐离开前亲自下厨炖了一锅港式牛杂,听说容先生喜欢吃,不如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容淮一直悬着的心忽然就落了下来。
他的岁岁好得让他自惭形秽,哪怕还生着他的气,却依然在用这种方式给与他无声的温柔与安抚。
用完便饭,容淮并未做过多停留就离开了。
第三日,他处理完公务便匆匆赶到了花店,买了一束花才驱车前往顾宅,却被告知顾明臻尚未回来。
顾明臻确实还没回来。
鹏城市政府对顾氏这个能拉动外汇的投资大户格外热情,成衣厂动工仪式后双方又就接下来的合作进行了洽谈。
再加上这次顾明臻的小舅舅也到了鹏城实地考察,所以她便被绊住了脚步。
等忙完一切后,顾明臻谢绝了鹏城市领导的热情挽留,连夜赶回了香江。
到家时已近凌晨,顾明臻本在假寐,却在听到齐弦姿的一声轻呼后被惊醒了过来。
她顺着齐弦姿的目光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老宅外面的熟悉的车牌号。
“妈,你先进去休息吧。”
顾明臻推门下了车,走到容淮的驾驶室旁边,轻轻敲了敲他的车窗。
容淮双眸紧绷,眉头微蹙,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神情里透着点平日罕见的痛楚。
被乍然惊醒,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一双带了点水雾的眼睛在看清眼前的来人后,慢慢绽出点好看的笑意。
“岁岁。”他嘴里轻轻呢喃着她的名字,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你终于肯见我了么?”
被那样柔软的眼神注视着,顾明臻心里仅剩不多的气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安静地与他对视了片刻,看着他漆黑如玉的眼底倒映的星光与那个小小的自己,半晌才问:“我为什么不肯见你?”
“因为我做错事了。”容淮将脸贴在她掌心轻轻蹭了蹭,眼底是从未有过的乖巧与驯服,
“岁岁,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之前虽有怀疑,但却没有铁证。而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