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泽对于她的反应哭笑不得,趁她不备,在她微撅的小嘴上轻啄了一口。柔软的触感和芳香的滋味,让他心情顿时大好,大步流星地走出帐外,远远地说了声:“早点睡,不许再胡思乱想。”
小丫怔怔地杵在了原地,右手抚上自己的唇瓣,这到底是什么,为何有种被雷击到的感觉?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头皮,现在还有些发麻。
翌日的一场攻坚之战,南翼军势如破竹,仅花了半日时间就拿下了范城。比之端木俊统兵时还要深入西澜国腹地两百里。
军士们欢庆大胜,对于国君制定的一系列作战方案佩服不已,他们甚至幻想着有一日能攻下西澜国的都城浔阳。
而与此同时,北宫青快马加鞭地赶路,也到达了独孤谋驻军的栎城,与驻守范城的南翼军遥遥相望。
独孤谋先她两日到达栎城,迟迟没有与南翼军开战,因为他拿不准新皇的意思,毕竟是母子俩,她一定不会想与自己的儿子开战,所以他坚守城池,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到来,他深信她一定会亲自赶来。
北宫青站在城头,远眺着驻扎在城外的南翼军营,已经有五年没有见到儿子,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何等模样,是否还像当初一般恨着她?
“皇上,是战是和,还请定夺。”独孤谋站在她身后,深知她内心的苦楚,可毕竟战场是残酷的,战场之上无父子,她必须作出抉择。
第二十六章 孤身入营
“独孤谋,若是你,你会如何做?”
独孤谋诧异地抬头,未料到她会如此询问,回道:“臣也不知。、”
“他是朕的孩子,是朕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心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目光一片明朗,“打开城门,朕要亲自去见他。”
“皇上……”独孤谋有些忧虑,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
城门打开,一匹黑色的骏马自城门中飞驰而出,马上之人身披红色的斗篷,头顶皇冠,如一道红色的流星飞驰在原野上,耀眼而夺目。
对面的南翼大军开始骚动,持械列阵,来的虽是一名女子,可他们还是感觉到了逼人的气势。
离南翼军的前军还有一箭之地,骏马停了下来,马上之人扬声喊道:“朕要见你们的皇上。”
士兵中间不少老兵是认识她的,曾经就是她带着他们练习阵型,击败西澜国的大军。在他们心目中,是极为尊敬她的,士兵中间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道来。北宫青策马前行,目光扫过。站立两旁向她行注目礼的士兵们。一张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她直叹岁月不饶人,那些峥嵘岁月已一去不复返。
早有士兵前去大营禀报,当端木泽策马来到阵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她从容地牵马穿过大军,倒不像是孤军深入敌营,反倒像是女皇在检阅自己的军队。其实她早已是卫冕的天下之主,他如何能敌得过她?可他心中就是介怀,介怀她杀了自己的生父,他无法原谅。
“泽儿。”终于看到儿子的面容,长大后的他更像他的父皇了,她几乎无法分辨。眼眶中已蕴满泪水,喉中也开始有些哽塞,她的泽儿终于长大**。
端木泽深望着自己的生母,眼神挣扎,他还能清晰忆起灵剑谷中的点点滴滴,忆起母亲对他无限的关爱,只是那日血腥的一幕,他更加记忆深刻。
她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无法忘记。
他的目光乍寒,冷声道:“女皇陛下孤身入营,莫非将我南翼大军视作无物?”
“泽儿,娘很想你。”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句,她心痛万分。
端木泽执拗地侧头道:“朕没有娘。”
北宫青眉头紧锁,长叹道:“泽儿,娘不会和你争,你要天下,娘可以拱手相让。”
端木泽想也不想,便回绝道:“朕不要任何人的施舍,朕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夺取天下。”
北宫青心痛地摇头:“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人不顾,视天下的子民为蝼蚁,这就是你为君五年来的心得吗?你太辜负你皇叔对你的尊尊教导。”
端木泽气恼地冷哼:“你凭何身份来教训朕?你是朕的杀父仇人,你没有资格指责朕的不是。”
北宫青仰头,强抑住眼眶中的泪水:“泽儿,你父皇是娘这辈子最爱之人。他的死,没有人比娘更痛,你为何不能体谅娘的心情?”
“既然爱他,为何还要杀他?”端木泽几乎是嘶吼出声,他无法理解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
北宫青双眼紧闭,她要如何给他答案呢?
大军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皇上,她没有杀你的父皇!”
北宫青倏地睁开眼,见到来人正是端木衡,怕他说出事实的真相,忙喝止道:“衡儿,你退下!”
“妈咪!”小丫也随后跟了来。
北宫青吩咐她道:“小丫,快拉他离开!”
端木衡摆手阻止了小丫,跪身于北宫青和端木泽母子俩之间,诉说道:“不!这件事憋在我心里五年了,谁能知道我内心的折磨?我若再不说出来,我会发疯的。”
端木泽已经察觉到事情的异样,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北宫青冲他摇头,他若说出事实真相,他便性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