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赶紧追上去哄,软声赔罪:“哥哥别生气啊,我心里肯定更偏向你,只是婚姻大事,人家一个姑娘,哥哥就体谅一点吧,等她定了驸马,哥哥什么时候来都行,我知道哥哥心胸宽广,不会因为这个跟我置气是不是?”
傅宸冷哼。
“对了哥哥,”傅容凑近了些,低声道:“哥哥不也希望她快点嫁人吗?这样,哥哥回去多留意些,看看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有的话告诉我们,省了我跟皇上再挑。”
傅宸怔了怔,很快应道:“行,那……”
旁边帐子里忽然传来阿璇喊娘的声音。
傅容同兄长对个眼神,马上回去了,进屋就见徐晋帮女儿穿衣服呢,阿璇歪过脑袋看她:“娘去哪了?”
傅容笑着道:“去看姑姑了,阿璇喊娘,是想娘了吗?”将还躲在被窝里不肯起来的阿珮提了出来,帮她穿衣裳。
阿璇瞅瞅父皇,嘿嘿笑,不说话了,等徐晋出去了,小丫头才扑到娘亲怀里告密:“是父皇想娘了,让我喊的。”
傅容失笑。
那边傅宸回到金吾卫,眼睛专门盯着属下们瞧。这些侍卫,大多都是世家子弟,想到这里面可能有个人会成为她的驸马,将一个小时候说喜欢他要嫁给他的美姑娘娶回家,傅宸不知为何胸口发堵,命人集合,重新安排行进时的队伍排列。
凡是长得好看点的,都排在了外围,次点的靠近圣驾。
安排好了,又想到其他卫那边说不定有更出色的,傅宸越发气闷,进帐去洗手。
刚刚他不小心将那只大蚂蚱捏死了……
三日后,众人抵达灵山行宫。
休整一日,徐晋带傅容跟孩子们出去赏风景。他骑马,傅容二公主与阿璇阿珮坐在马车上。这个马车就不是路上用的那种了,没有车板遮掩视线,只有顶棚遮阳。傅容抱着乖巧的阿珮,二公主扶着淘气的阿璇,想看哪儿就看哪儿。
御前侍卫离马车最近,再外面就是金吾卫。
阿璇人小眼睛尖,大声喊傅宸,二舅舅二舅舅,清脆的童音在草原上悠扬飘荡。
徐晋就让人去喊傅宸过来,女儿喜欢的,他向来有求必应。
傅宸快马赶了过来,本想停在徐晋外侧的,无奈外甥女喊得急,只得凑到马车前,一双明亮的眼睛只看二公主护着的外甥女,“阿璇找二舅舅做什么?要骑马吗?”
徐晋也在看这边,听傅宸这样问,他不由盯紧了女儿。他这个父皇就在旁边,女儿想骑马,为何不找他非要找二舅舅抱?难道父皇抱没有二舅舅抱舒服?
越想越酸。
阿璇今天不想骑马,扶着车板好奇看傅宸,“蚂蚱呢?娘说二舅舅逮了个大蚂蚱。”
徐晋的心,放了下去。
傅宸的却提了上来。
妹妹不是不喜欢他送蚂蚱给外甥女吗?怎么又说了?还明知道外甥女会好奇,却让她不希望他靠近的二公主抱着外甥女?
个坏丫头,分明是在耍他!
傅宸抬头,想要瞪妹妹,却见二公主低着脑袋,侧脸如涂了最美的胭脂,红唇未笑,但她轻轻抿着,嘴角竟然也现出了浅浅的梨涡。
“二舅舅又看姑姑了!”阿璇一直盼着蚂蚱呢,见二舅舅不理她却看姑姑,不高兴地抱怨。
小女娃声音不小,傅宸听了,险些栽下马。
二公主脸上着了火,心里不知是甜是羞,紧张得不知所措,咬唇,朝傅容那边别过头。
傅容身为四嫂,见女儿“误会”了,还把场面弄得如此尴尬,当然要教导女儿:“阿璇看错了,二舅舅是看娘呢,你快问问他把蚂蚱藏哪儿了?”
阿璇注意力马上回到了蚂蚱上,期待地看二舅舅,却见二舅舅白皙的脸庞红了,跟父皇喝醉了酒一样,顿时叫了出来,“二舅舅喝酒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傅宸脑海里嗡的一声,突然间什么都听不到了,唯有热血上涌。
他脸红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他不知道,徐晋看得清清楚楚,再看看低着脑袋脸若海棠的二公主,徐晋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开口替傅宸解围:“二舅舅没喝酒,他弄丢了给阿璇的蚂蚱,不好意思了,阿璇别生气,一会儿父皇陪你抓蚂蚱。”
“我要最大的!”阿璇高兴地喊。
徐晋痛快应下,哄完女儿,这才有心情打趣傅宸:“正堂别不好意思了,蚂蚱不老实,不是你的错,男儿大丈夫,为这点小事脸红,岂不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