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春笑,话不过脑袋就脱口而出,“无妨无妨,沈公子未去,你家姑姑、姑婆、太姑婆都到了。心意到了就成。”
沈博平生头一次遇到唐惜春这等人物,竟是连句客套话都懒得说,还是故意讽刺他呢。沈博淡淡一笑,“此乃误会,日后有暇,我亲与唐公子解释一二。”
“不用不用,不用放心上。”你这么厉害,连凤真都不是对手,俺可不敢得罪你。唐惜春笑,“沈公子里面请,勿必多喝几杯。”
沈博一拱手,抬脚进去。
唐惜时看唐惜春一眼,心说,莫非唐惜春把沈家婆娘的仇记到沈博头上,即便如此,也不必当场给沈博难堪啊,这可是个狠角色。
待一时,客人来的差不多,唐惜春与唐惜时便也进去了。
唐惜春一溜烟钻了厨房,待开宴时捧出寿面若干,然后羞羞的对唐老太太道,“祖母辛苦操劳大半辈子,孙儿没别的大本事,今天是祖母的寿辰,这是孙儿亲手做的,请祖母尝尝。为祖母贺寿。”
唐老太太欣慰感动道,“我这辈子,从不图你们有多大本事,你这样孝顺,祖母这辈子再无憾事了。”
祖孙两个互为吹捧夸赞一番,又有识趣的夫人太太们捧场,一个说,“唉哟,大公子实在贴心。”
一个道,“比我家的小子强多了。”
一个笑,“老太太真是好福气。”
总之,借着唐老太太的寿宴,唐惜春委实招了个好声名。
凤真道,“老一套。”在上清宫就用碗面条哄的蜀太妃喜笑颜开,即便凤真也得承认唐惜春对付女人颇有一套。
周湄笑,“可惜今天吃不到惜春烧的面了,他手艺委实不赖。”
沈博慢慢的抿口酒,道,“汝宁与他挺熟的。”
周湄悠然一笑,“惜春是个难能可贵的人。”
沈博道,“凤真,姑妈叫你有空回家一趟。”
凤真点点头。
一时,唐惜春过来敬酒,笑道,“真师侄、阿湄、沈公子,你们不是外人,付三、阿峰、少程,咱们是老交情,来来来,敬你们一杯。”
大家很给唐惜春面子,一起饮了一杯。
李峰打趣,“刚听周探花说小唐你好手艺,什么时候也做碗面给哥哥尝尝。”
唐惜春笑,“我这是彩衣娱新的绝技,岂能轻易施展?”
说笑几句,唐惜春坏笑,“阿湄,替我照应真师侄和沈公子。”
周湄当下便想直接一拳捶死唐惜春算了,这贱嘴!竟然讽刺他靠美色上位!nnd!老子真才实学一探花!
唐惜春跟着唐盛忙活了大半日,直待下晌酒宴散了,唐盛带着儿子们将大小宾客一一送走。不论是上官同僚或是士绅商贾,唐盛皆一视同仁,一样的客气相待,不曾有丝毫慢怠。即便与唐盛打交道不多的沈博亦觉着,唐盛颇有可取之处。
待将客人悉数送走,唐惜春脸上白里透粉,挂在唐盛身上,一个劲儿的蹭唐老爹的脸,花瓣一样的唇喷着酒气撒娇,“累得走不动了,老爹你背我进去吧。”
唐盛气笑,“惜时惜夏,瞧瞧你们大哥,可丢脸不?”
唐惜夏吐吐舌头,他是个小道学,自来奇怪大哥怎么就说得出这些话。他只要想一想,就觉着对父亲大人不敬,更兼浑身起鸡皮疙瘩。
唐惜时道,“义父,你也忙了大半日,先去歇着吧。我送惜春回房。”
唐惜春被唐惜春抓到身畔,张牙舞爪的大叫,“唐惜时,你敢拆散我们父子,你这恶魔!”
唐盛揉揉眉心,道,“赶紧,回去多给你大哥灌几碗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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