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南樯在吗?进来面试了。”
她将声音提高了一些。
依然无人应答。
“南樯?南樯来了吗?”
她将声音放到最大,空旷的会议室里满是回声。
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不对呀,如果人没有来,助理应该一开始就通知她了,这份纸质简历也不会交到她手上。
满腹狐疑间,她打开门走出去,朝应聘者们等候的长廊上打望。
原来熙熙攘攘的走廊,现已空空荡荡。临近午休,剩下的应聘者本来就不多,护士长的中途离开让他们以为面试告一段落,也都各自吃饭休息去了。
就这样,穿过长长的走廊,袁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走廊尽头的姑娘。
那个头靠窗棂,望着远处发呆的年轻姑娘。
其时窗外的无尽夏正在怒放,粉红与粉蓝绣球锦簇团团,风姿绰约绚烂缤纷,然而因为有了那个姑娘,艳丽的花朵们忽然成了陪衬,一切的喧嚣都被收了声,它们不过是人像画的背景罢了。
画中人留着一头清爽的学生短发,微卷的侧刘海遮住眼睛,露出挺翘的鼻尖,纤细的身体裹在白色衬衫裙里,裙摆下一双匀称的小腿伸向前方。
袁方略略愣了一下。
“”南樯?“
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年轻姑娘没动。
“是南樯吗?”
袁方又问了一次,这次声音大了些。
姑娘终于转过头来。
“您好,您刚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见。”
姑娘将额发拨至脑后,取下耳边的白色耳机线,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
“那个,你是叫南樯吗?”袁方不知为何有点结巴,下意识又问了一遍。
以她的职场阅历,这样的耐心很少见,面试官总是对应聘者特别苛刻,在她眼里应聘者应该随时随地standby,候场时因为听音乐耽误时机属于严重扣分行为。”
“是。”姑娘朝她笑笑,满面歉意站起身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英气的长眉下五官端正,清澈的眼睛闪闪发光,仿佛寒星一般。
不是“那位”。
袁方终于看清楚她的脸,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如果说“那位”是一朵明艳娇丽的蔷薇,这姑娘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绿色灌木,连花都算不上。身上满满是简单而直白的青春,有少年的英气,却没有一丝妩媚。在已过不惑之年的袁方看来,身为女性的她还没有开窍,和那位著名的人间富贵花一比,实在差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