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薄书砚端着的那盘菜,傅深酒什么也没说,侧身绕过他,去了餐厅。
薄书砚凝着她的背影,沉步跟了上去。
彼时,两个小家伙已经将碗筷整整齐齐地摆好,看见傅深酒出来,恋恋一个飞扑,就跑了过来。
傅深酒连忙蹲下身,展开怀抱。
恋恋扑进傅深酒的怀抱后,用一双小手捧着傅深酒的脸狠狠地吧唧了口,才笑嘻嘻道,“酒娘,我好想你啊!”
“酒娘也很想恋恋。”傅深酒在恋恋脸蛋儿上亲了亲后,朝一旁站着的薄景梵伸出手,“梵梵,到妈妈这儿来。”
薄景梵的葡萄眼亮了亮,迈着淡定的小步子走了过来。
傅深酒将他捞进怀中,轻声问他,“梵梵,想妈妈了吗?”
浓密的长睫往下搭了搭,薄景梵吸了吸鼻子,“还好。”
眼圈涩了涩,傅深酒深凝了眼自家儿子,原还准备说什么,翟老太太却走了过来,一手拉了一个孩子,“吃饭了吃饭了,菜都凉了!”
原本还有些情绪低落的小家伙,纷纷撇下傅深酒,跟着翟老太太往餐桌去了。
还蹲在地上的傅深酒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心塞塞。
在她准备站起身的时候,一只大掌递到了她面前。
傅深酒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谁的手。
不过,她并没将手握上去,而是自己站起了身后,朝薄书砚弯了弯唇瓣儿,轻声说了句,“走吧,吃饭。”
直到傅深酒在餐桌边坐下,薄书砚才眸色沉晦地收回那只落空的手。
……
恋恋完全扩展了明宋的性格,一顿饭下来,一直在笑在说话,逗得翟家老太太笑个不停。
饶是这样,翟老太太仍旧是不时地找机会引导薄景梵说话。
薄景梵向来高冷少言,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但翟老太太丝毫没有不耐的意思。
一顿饭下来,傅深酒的全部心思都在两个小家伙和翟老太太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坐着的薄书砚全程黑脸。
哦,你问为什么薄大总裁要黑脸?
还不是因为……全程都被某个女人忽略了。
等到家里的工人收拾好餐厅和厨房,已经是深夜十点过了。
两个小家伙早已经困得东倒西歪,而傅深酒一直忙着给恋恋录视频、拍照,倒是翟老太太,干脆利落地替两个小家伙收拾了,哄去楼上专门布置的儿童房睡了。
从儿童房出来,傅深酒抿了抿唇,开始对这位看起来严厉实则原则又耐心的翟老太太道谢。
翟老太太摆摆手,“嗨,我这个人呐,做事情都是心甘情愿!最不喜欢听这些俗套的客气话,你以后也别说了!”
话是这样说,但自从傅深酒道谢后,翟老太太面对她时的神色明显缓了很多。
“两个孩子聪明又可爱,放在我这儿你完全可以放心。”翟老太太往二楼的起居室走,“我老太婆就墨霆这么一个孩子,墨霆又没成家,你这两个孩子也刚好让我打发时间,算是我赚了!”
“谢谢您宽我的心。”长睫颤了颤,傅深酒的声音低下去,“照顾孩子大抵是这世界上最累的差事了,您自己也要注意休息。”
翟老太太睨了傅深酒一眼,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说这些煽情的话了,我不习惯!”
傅深酒擦了擦眼睛,圈着翟老太太的手臂,嘻嘻一笑,像是在撒娇。
翟老太太嫌弃地推了推她,最后却握住她的手臂。
傅深酒承认,有这么一个老太太帮自己带孩子,她确实是想偷偷懒的。
虽然这种心态很不正确,但……
在过去的四年里,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依靠,总是一个人照顾薄景梵、照顾傅玄野、有时候还要照顾恋恋。
真的很累,有过几次快要崩溃、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刻。
现在回想起来,她自己都难以相信,当初竟然坚持下来了。
……
楼下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