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秦萱不甘心嫁给肃青,想着家境殷实的沈望秋,想着若是自己和沈望秋有个什么,这门亲事不就是自己的了?
也亏得她胆大,嘴上说着叫人打听肃青的消息,实际上是留意沈望秋,瑞王府只当她是打探未来夫婿的品行,也就没在意,这就让她打听到了沈望秋的行踪,便提前来候着。
等到沈望秋到了客栈,便让人给他递纸条,让他过来,这也是那递纸条的客栈小二传错了纸条,错递给了贺澜生,贺澜生打开一看上面是给沈望秋的,又是佳人相约,顿时起了色心,暗想沈望秋素日那样清高,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便前去赴约,想抓沈望秋个现行。
那边秦萱也兀自紧张着,一见是个俊秀后生进来,以为是沈望秋,便百般痴缠,贺澜生一见秦萱花容月貌,起了色心,便顺势应下,二人在客栈里成就了好事,之后贺澜生刚要离去,秦萱便给了暗号,奉命在外头“捉奸”的人一拥而上,把秦萱和贺澜生围住了。
按照秦萱的打算,沈望秋和自己生米煮成熟饭,被人抓住,为了名声肯定要把岑寒的亲事退了娶自己,没想到来的是贺澜生,不仅找错了人,还白白搭送了自己的清白。
贺澜生本想闷声不吭占个便宜,没想到会有人等着捉奸,吓得顿时嚷出来,说自己不是沈望秋,秦萱一听,如五雷轰顶,顿时昏死过去,而同在客栈的沈望秋和肃青便闻声赶了过来,脸色都变了。
沈望秋是惊讶秦萱和他互不认识,为何算计他,肃青则是被未婚妻带了绿帽子,差点气死了,当下便闹起来,叫人去请左奉文,让他给自己一个说法,徐景焕也是听沈望秋牵扯其中,这才匆匆赶了过来,一见是贺澜生,因着冯贞贞的关系真是十分为难。
这件事明摆着沈望秋和肃青是受害者,不能牵扯到两个人身上,秦萱是女子,又是瑞王府的亲戚,应该交给瑞王府处置,可恨的是贺澜生,明知纸条递错了人,还假装不知道,还见色起意占了人家便宜,要是处置他,冯家丢人丢大发了,若是不处置,这件事可怎么收场?
徐景焕也没了主意,只把秦萱约沈望秋的纸条烧成了灰,让沈望秋回家等消息,又把贺澜生送回冯家,把事情始末告诉冯逸荃,可肃青却不甘心,要闹到瑞王府去评理,沈望秋也觉得委屈,怎么偏就扯上自己了?他可不认识什么秦萱,遂和肃青一起去瑞王府要个说法。
徐景焕拦不住,只好任由他们去,他却是不好出面,只得赶快告诉了谢玉树,他和沈望秋肃青诸人也是有交情的,让他去瑞王府说和说和。
回去一说这件事,谢芝兰脸色涨得通红,秦萱是她的亲戚,她也跟着丢脸,又叫人去瑞王府打探消息。
瑞王妃听说后直接气的晕死过去,醒来后大骂秦萱不知廉耻,又骂自己看错了人,立刻叫把秦萱赶出去,秦萱那头就要寻死,左氏一边劝着瑞王妃,一边还担心和肃青掰扯的哥哥和夫君,暗恨怎么就揽了这么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事情虽然刻意隐瞒,可当时是在客栈,人来人往的,再加上秦萱找去捉奸的,大家一渲染,都当成笑话来说,很快就传遍了,冯贞贞听说了哭着就要和离,说自己丢不起这个脸,被冯逸荃喝止:“你才成亲多长时间就要和离?当初你要死要活的嫁,如今又要和离,冯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冯大奶奶抱着女儿心疼道:“那贺澜生也忒不是东西了,怎么怪贞贞,你不是也说他好来着?”
冯逸荃气的半死,又不敢叫家里两位长辈知道,只能忍气吞声安慰女儿。
瑞王府那边左奉文却被肃青骂了个狗血淋头,左奉文也是不住的赔不是,可哪个男人遇到自己的未婚妻上赶着睡别的男人都得抓狂,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沈望秋这边和岑家已经定下了,如今这件事闹得名声也不好听,也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还是东瑜承诺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又有谢玉树帮着劝,这才罢了,肃青临走前还气哼哼道:“我等着你们的交代。”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因果
东瑜大为头疼,看左奉文向他赔不是,道:“这事也不怨你,你是一片好心,可秦萱太不自重了,把瑞王府的脸都丢尽了。”
又进去看瑞王妃醒了没有,瑞王妃气的直哭,说自己怎么就瞎了眼觉得秦萱是个好姑娘呢,东瑜道:“如今可不是后悔的时候,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事情已经大致清楚了,沈望秋是岑家的女婿,秦萱和岑姑娘交好,见沈望秋家境好,可肃青却家境贫寒,便起了占有的心思,这才有了这一出,若没有贺澜生那一出,沈望秋去了,他人品端方,未必会这样,可贺澜生那个混蛋,居然闷声不吭占了秦萱的便宜,这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肃青来找咱们说理,咱们就去找冯家说理去。”
瑞王妃哭道:“可别把人都得罪了。”
东瑜道:“母亲放心,秦萱再不堪,也是王府的亲戚,没有白叫人占便宜的道理,贺澜生既然占了便宜,那就得娶她,只看冯家如何了,若是想大事化了,那就得让秦萱进门,若是不想,想叫和离,咱们帮一把也没什么不可以。”
照东瑜的意思,最好冯家和贺澜生一刀两断,这样他才好收拾贺澜生,也好给肃青一个交代。
可冯逸荃也是要脸的,女儿出嫁没几个月就和离,这将来可怎么办?虽说能再嫁,可到底找不到多好的人家了,倒不如牢牢把贺澜生捏在手里,有冯家做依靠,将来生了儿子便好了。
贺澜生早就被冯逸荃亲自动手打了一顿关了起来,却发愁该怎么对瑞王府交代,即便秦萱人品不堪,也不能白白睡了人家,肃青去找瑞王府的麻烦。瑞王府肯定推到冯家身上。
冯逸荃想了想去没有法子,只得去找徐景焕,希望他出面说和。劝住了肃青和沈望秋,这事便好办了。
徐景焕倒是爽快。道:“望秋那儿我会去说,肃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过冯大人可要想好了,就贺澜生那样的,识人不清一次便罢了,还要养虎为患么?冯姑娘也常来徐家,祖母十分喜欢。说起来也是我的妹妹了,她还这么年轻,就要守着那么个东西过一辈子?您不心疼么?”
冯逸荃被这几句话说到心坎上去了,不禁老泪纵横:“这又有什么法子呢。人言可畏,当初贞贞死活要嫁,如今又要和离,别人可怎么说呢。”
徐景焕道:“是旁人的闲言闲语重要?还是自己女儿的幸福重要?况且这件事错全在贺澜生,冯大人执意护着。只怕也得罪了瑞王府,倒不如推个干净,他贺澜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要有那个准备承担责任去。”
冯逸荃还是有些犹豫,徐景焕让他好好想想。并允诺会帮着冯家说话。
伯让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却明令不许任何人告诉徐妙筠,怕她急怒攻心,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可徐妙筠那儿有人挡着不知道,唐囡囡这头新婚满月回娘家归省,一进京城便知道了这件事,气的进了家门,扔下夫婿和礼物便带着人去了冯家。
冯家正是一片愁云惨雾,见了唐囡囡来,冯贞贞强忍着泪道:“你还打算瞧我的笑话么?”
唐囡囡恨铁不成钢:“早知道砍了那个姓贺的也不能叫你嫁,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贺澜生呢?”
冯贞贞见她话虽难听,却还带着关切,哭的越发厉害:“被爹爹关了起来,前几日瑞王府上门来要人,瞧那架势,要出人命似的。”
唐囡囡啐道:“我呸,那样的人还配活着?你告诉我在哪儿,我替你解决了他,倒省得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