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笑眯眯的:“你哥哥是状元,想来你也很厉害,不知道你都有什么本事啊?”
徐妙筠道:“公主谬赞了,我没什么本事是拿的出手的。”
泰宁摆手:“哎呦,别谦虚了,都是自家人,也用不着隐瞒,过几日就是旬考了,我们可要靠你了。”
唐囡囡笑眯眯的连连点头,徐妙筠有些奇怪:“靠我什么?”
冯贞贞小声解释:“如果旬考不合格,要受罚的。”
徐妙筠愣住了,又苦笑,自己且自身难保呢,又怎么敢为公主打包票,可看泰宁公主一副你一定可以的表情,徐妙筠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今日学的是丹青和礼仪,都很轻松,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徐妙筠回去后给康王妃请安,便回屋里看书去了,也不知道要考什么,只得把几位先生这几日讲的一一回忆巩固一遍。
徐妙筠如此用功,很快传到了康王妃耳朵里,康王妃笑着点点头,和一起吃饭的安成郡王道:“姑娘是个好姑娘,伯让你是嫡长子,又是皇上的嫡长孙,只怕你的婚事要皇上点头才成,妙筠虽然知书达理,却担不起整个王府的责任,所以我想撮合她和仲然,你觉得如何?”
安成郡王一顿,道:“她不是把琴还给了母妃?依我说,人既然到了府里,母妃也不用着急,慢慢来就是了。”
康王妃道:“这事怎么能慢慢来,你都十七了,也没说亲事,我还等着抱孙子呢,等你成亲,再说仲然的婚事,估计都要两三年后了,如今她不同意,两三年后她还不同意?”
安宜郡王一直没吭声,此时却道:“强扭的瓜不甜,不管有没有联姻,徐景焕都会依附父王,这不就成了?何必非要结这门亲事呢?”
康王妃有些担心:“你是不是不喜欢妙筠?”
安宜郡王闷着头吃饭,半天才道:“我觉得她退了母妃的琴,意思很明显了,她不像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我听囡囡姑母说,她在学里都敢和安长宁呛起来,她虽然不爱说话,可不代表她是好惹的,万一惹恼了她,可不就弄巧成拙了?”
康王妃不说话了,她心里其实也没底,她总是想着自己的儿子是郡王,难道徐妙筠还看不中么?总以为徐妙筠和徐景焕的推辞是矜持,没想到真的是毫无结亲的意思。
这么一说,康王妃对徐妙筠也没有以前那样关怀备至了,徐妙筠倒是松了口气,很快投入到沉烟楼的生活中。
沉烟楼的学生不多,不过几日的功夫几乎都认得了,可就是这十几个人,却代表着朝中的各大势力,也笼统的分成端王一派和康王一派。
其中,以泰宁公主为首,唐囡囡,谢芝兰,唐嫣然诸人是康王一党,而以安长宁,郑明蕊,魏宗萍,芳玉郡王,芙蓉郡主,杨宛儿诸人则是端王一党,大家素日里说笑吃饭玩乐都是分成两边,各不相干,也有保持中立的,比如冯贞贞,但她因为和徐妙筠关系很好的缘故也被认为是康王爷这边的。
两边虽然明面上没起过争执,私下里却是暗暗较劲,就是四位先生有时候也很注意,比如表扬了一个康派的人,势必也要表扬一个端派的人,总是一碗水端平的。
第三十六章 旬考
很快到了旬考的时候,大家聚集在宽敞的课室里等待先生出题,因为丹青,琴艺,绣艺和礼仪的考核都十分简单,最重要的还是诗书的考试,徐妙筠和冯贞贞俱是第一次经历,因此心中十分紧张。
等了半日李茂文才来,他穿着一袭道袍,白胡子飘飘,极是悠闲,大家都敛了神色,恭肃的望着他,等着他出题。
李茂文却道:“最近编了几个谜语,想与大家讨论讨论,这考试便以此代替吧。”大家哗然,可又一副在情理之中的样子,可见以前李茂文经常出其不意。
唐囡囡笑道:“先生,若是猜谜,那怎么样才算合格呢?”
李茂文笑道:“我出谜,你们把各自猜的写在纸上,若是一个都没猜出来,那定是要受罚的。”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
李茂文已经叫人拿了一个大大的卷轴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少说写了上百个谜语,都低声惊叹起来,这么多,且不说个个都猜得出来,就是一个个想也要不少功夫呢,要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完成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趁着大家抱怨的功夫,徐妙筠轻声对冯贞贞道:“我从前往后猜,你从后往前猜。”冯贞贞有些诧异,可还是点点头。
特意换了位子坐在徐妙筠前面的唐囡囡和泰宁都听到了徐妙筠的低语,不禁相视而笑,也学着一个从头一个从尾开始猜。
大家也从一阵抱怨声中慢慢安静下来,徐妙筠已经开始从第一个猜起:南方有一人,身背两葫芦,最爱杨柳木,最怕洞庭湖。
嗯,是个火字。
第二个,上边一块田,下边一条川,三山头朝下,二月紧相连。
嗯,是个用字。
她虽然学问不高,可猜谜还是有一套的,在杭州时,每年元宵节大街上都会挂满写了谜语的灯笼让大家猜,徐家也会自家人聚在一起猜谜,有徐沛凝和徐静含这样的才女和徐景焕这样的才子在,出的谜语都很难,非要拐着七八个弯才能猜出来,久而久之,徐妙筠也学了几分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