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焕把他的神情从始至终都看在眼里,见他失魂落魄的离开,想了想也跟了过去,面对徐景焕,安成郡王更加羞愧,不知道该说什么,徐景焕却先开了口:“其实,我早就知道郡王对我妹妹的心意了。”
安成郡王一呆,徐景焕却笑了起来:“刚住进王府时,我听王府下人说郡王虽然孝顺,却也不是一日三餐都在王妃那儿用的,可自从我妹妹进府,郡王就一餐不落,每天往内院跑,我那时候就有所察觉,不过没有说罢了。”
安成郡王忙道:“景焕兄不必多心,我对徐姑娘虽有好感,却也不曾起过什么龌龊的念头……”
徐景焕打断他:“郡王身份贵重,我自然知道我妹妹是高攀不起的,对于郡王的发乎情,止乎礼,我也十分感谢,换了一个人,看上了我妹妹,说不定立刻求了王爷王妃做主,只怕我想反对也没什么借口,所以,郡王如此珍惜我妹妹,我是感激的。”
安成郡王有些糊涂,听不明白徐景焕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徐景焕说得对,他是皇长孙,这天底下有谁的身份比他更尊贵?他看上一个女子,别说娶回家,就是纳入府做小妾,只怕也是名正言顺的,可他并不想利用权势让徐妙筠成为他的人。
他敬佩有风骨的人,比如徐景焕,因此不愿得罪他,他珍惜冰清玉洁的徐妙筠,因此不愿委屈她,皇长孙的身份虽然尊贵,做皇上的孙媳妇虽然风光,可王府和皇宫就犹如一个泥潭,你踏进去就再也不能出来。
他见过多少清清白白志向高洁的女子进宫后失去了自我,成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因而并不希望徐妙筠也如此,因此那份感情固然珍贵,却也深深地藏在心底不敢吐露。
当然,这和他的心地善良,性格宽厚,毫不骄纵也有很大的关系。
徐景焕道:“我的顾虑想必郡王也是明白的,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不求她荣华富贵,只求她平平安安,我之前是反对她嫁入王府的,可如果郡王有能力护佑她平安,有能力让她一生无忧,我也是不会反对的。”
安成郡王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徐景焕无奈的笑笑,最后留下一句:“最重要的是,我妹妹也心悦于你,她心甘情愿的嫁与你才成。”
安成郡王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徐景焕的意思难道是,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获取徐妙筠的欢心?甚至娶她为妻?
巨大的狂喜淹没了安成郡王,可他也很快清醒过来,别说他能不能取得徐妙筠的芳心是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头一条让徐妙筠平安无忧他就很难做到,可毕竟是获得了未来大舅兄的认可,安成郡王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他平复了好久的情绪,直到自己不再面露傻笑,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从容,这才出了帐篷。
空地上已经燃起了两堆火,大家围着在烤鱼,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小姐,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只觉得好玩罢了。
安成郡王一眼就看到了徐妙筠,她蹲在地上,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一截雪臂,双手握着串起的一条鱼小心翼翼的翻转,旁边冯贞贞正往上头撒什么东西。
徐妙筠热的满头大汗,把鱼递给冯贞贞,自己擦了擦汗,道:“你看外头的鱼皮都烤焦了,里头还是生的,一会可怎么吃呢。”
冯贞贞开心的笑:“光这样烤鱼也挺有意思的。”
徐妙筠跑到正洗果子的丹桂旁边,拿了个苹果也不擦干净水,“咔嚓咔嚓”的啃着,忽看到安成郡王正瞧着她,面带微笑,不由得神色大窘,赶忙跑回冯贞贞旁边背对着安成郡王坐下了,心里却想着怎么又在他跟前丢人了。
几个人玩玩闹闹的,最后总算烤熟了几条鱼,几只野鸡,鸡腿都撕下来给三个姑娘吃了,剩余的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大家兴致勃勃的,并不觉得累,索性弃了马车,沿着林中的小道蜿蜒往山上走,一来有护卫开路,并不觉得麻烦,二来在树林中走也凉快许多。
一直到黄昏,夕阳西下,唐家别院的管事带着人一路迎过来,大家才回了大路,坐马车往别院去,自然都是觉得累的,晚上吃了点应季的瓜果蔬菜便各自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唐翼然叫上安成郡王徐景焕几个人要去不远处的望仙亭登高望远,徐妙筠三个人便在别院里逛了大半日,钓鱼摘花放风筝。
第二日,唐翼然诸人又去附近的芙蓉涧赏芙蓉,因为地势险要,路难走,也没有带着三个姑娘,徐妙筠三个人便在别院里带着大大小小的丫头玩捉迷藏。
第三日,唐翼然又要去林中打猎,唐囡囡跳起来反对:“你们天天跑出去玩,我们憋在院子里可没意思,要么都别出去,要么带上我们。”
唐翼然道:“你难道也会拉弓射箭不成?”
唐囡囡只是不依,徐景焕提建议:“找个地势平坦的地方,咱们去打猎,她们也有地方玩,多派几个人保护也就是了。”安成郡王也赞成,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