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顿时一片哀嚎,我被情绪激动的前桌一个猛劲儿向后推了一把,把原本懒懒散散趴在课桌上补觉的赵子磊给磕了起来。
他不悦的皱起眉,不爽的发出一声啧,一副下一秒就要站起来打架的架势。
“谁啊没看见。。。。。”他下半句没说完,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和惊魂未定的我对视,愣了几秒直起身子朝四周扫了一圈,“什么情况,这是怎么了?”
“体育课变成一周两节了,”我抓着桌角坐正,转头看着他解释,“你没事吧?”
“能有啥事儿,就是被吓了一跳,”他胡乱抓了一把头发,弯下腰靠近我说,“还有多久下课?”
“五分钟吧。”
“收拾收拾回家。”赵子磊戳了戳我的后背,紧接着身后响起了一阵翻腾声。
我愣了愣,“晚课不上了吗,还没放学啊。”
“你学傻了还是被坏消息给吓傻了啊,”他说,“今天周五,不上晚课你忘了?”
已经周五了吗?我赶忙探头朝班长画的日历表上看了一眼,今天被她用红笔重重的涂了一圈,旁边写了一句:不上晚课!
“能回家了!”刚才还在气愤的班长此时愉悦的笑了一声,“累死了快,学校不做人啊真是。”
几个同学的脸上又是喜又是忧,相比之下赵子磊就是很纯粹的快乐了,他一天有大半的时间待在操场上,周五提早放学,下课铃刚响我就被他连催带拽的带出了教室。
经过了温医生的劝导,我害怕人群的毛病已经好了很多,放学的时候也不用刻意等人都走了才离开。
我有些恍惚的跟着赵子磊,出了校门后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了那颗树底下。
天气渐凉,那棵树下堆积着断断续续掉下来的树叶,我哥以往站着的位置被一辆车代替了。
赵子磊在忙着给车开锁的间隙里看了我一眼,之后背对着我说:“我差儿点忘了,你今天是不是和你哥走啊,那我和你等会儿?”
“不用,”我收回目光,两三步向他走过去,“我哥以后都不来了。”
我哥不在,一个周末里我都窝在他的卧室里做题,吃饭,翻看一下他走之前帮我整理的错题。
就连晚上我也没走,江喻上学时带走了床上的被子,我又从抽屉里拉了一床新的铺好,熟悉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我缩在被子里盯着硕大,空洞,寂静的房间,心里比之前哪一次都要想他。
日子三点一线的过着,不知不觉间我的个子也在悄悄窜,第一个发现的是严屹。
体育课的时候我会跟着赵子磊打球,现在已经能很熟练的在场上打比赛了。有一回吃晚饭的时间,原本该在操场训练的赵子磊突然闯进了班,把正愁眉苦脸钻题的我一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