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末缓慢抽动站得酸麻的双腿走到他母亲的床边,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落寞的背影里已经写满了心酸,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骗自己了。
阳末把门轻轻掩上。房间里唯一个光源被遮得一干二净,整间屋子落入黑暗,像是世界上最偏僻的孤岛,偏僻到被人世人所遗忘的,在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走向灭亡。
阳末在那一天,失去了世界上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阳末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平时不常想起只偶尔出现在梦中的东西似乎感受到机体的脆弱也开始作祟,这些血淋淋的记忆又一次又一次的撞击阳末的神经,脆弱的神经被力道十足的撞击折磨的痛苦不已。
阳末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去校医务室拿药,却只拿了那种常规的消炎药和退烧药。
回到宿舍,阳末的头已经晕到极致了,他囫囵吞枣的把药就这今早装在保温杯里的热水一股脑喝了下去,用仅存的理智洗了个澡,然后爬会了床上。
按道理来说发烧是不能洗澡的,洗澡后容易着凉造成二次感冒。
阳末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他不喜欢一身臭汗脏兮兮的爬回自己温暖干净的被窝。
麻烦任性又招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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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末从傍晚六点睡到了晚上九点。也许是因为药效的缘故,阳末这一顿觉睡得格外的昏沉,连迟语打电话的铃声他都没听到。
宿舍内的窗户被打开了一小个口子换气,窗帘把窗户和外面的月光和操场上稀稀拉拉打球的声音盖的严严实实,阳末睡醒睁开眼见屋内一片漆黑的时候还以为已经深夜了。
阳末醒来的时候全然不知今夕是何年,吃完药之后的阳末精神已经好了一些但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忍着肩膀处强烈的酸痛他侧着身子用力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舒缓了额间的疼痛。
他放空的平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乌漆抹黑的天花板。
过了良久,阳末才慢慢的摸索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打开手机之后屏幕的亮度直接射进了阳末眼睛里,强烈的光线刺进眼珠的一瞬间阳末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被亮瞎了。
过了几秒后手机屏幕亮度自动变暗,阳末暗暗庆幸之前把亮度调成了自动调节模式。
“9:18”
才九点?阳末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昏沉有好几次眼睛迷迷瞪瞪的睁开了脑子还是在犯迷糊又睡了过去,本来以为一觉睡到了深夜现在看来也才睡了三个多小时。
迟语打了3个电话?
阳末半睁着眼睛看到了一个人的来电提醒,认真一看才发现是迟语。
不过迟语不是手机上交打比赛去了吗?他是可以在打比赛的时候玩手机还是已经打完比赛回来了?如果迟语他们已经回来了的话。。。。。。那顾以灼呢?
看迟语打了三个电话阳末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就急急忙忙的回了个电话,不过打的第一通迟语没接,阳末下了床铺把窗帘拉开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迟语,这一次,迟语接的很快。
“刚才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末末你先等会的。”迟语着急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了过来,“又tm是你?傻逼是吧阴魂不散的。”
阳末听着迟语骂人,他听得出来那几句话不是在骂他,而且迟语那边好像很吵的样子电话里面都是杂音。听那边的情况好像是迟语和谁吵起来了。
“你在哪?”阳末有些不放心迟语,问了地址到时候出事了也找得到地方。
“阿语你先冷静一点,阿灼他去买水了还没回来,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解决。”
有一道男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听起来像是虞倾,不过与他平时的吊儿郎当相比,刚才说那句话的声音多了一些严肃和处变不惊的冷静。
不过这些阳末都不在意,他只注意到了虞倾说的那两个字。
听到‘阿灼’这两个字的时候,阳末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顾以灼。
他说顾以灼去买水了,那他们应该是回来了吧?不对,迟语也没说他们在哪。不过去了十多天也该回来了,比个赛总不可能去那么长时间吧,课不上了?那也说不准,说不定他们实力强悍进了决赛呢?阳末摇摆不定。
在阳末纠结顾以灼到底回来了没有的时候,迟语已经把电话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