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和爸给我的回忆太少了,我想和你聊一些我们家的事,但好像办不到。。。我。。。。。。我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做过什么。”
阳末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低落的声线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不过我不想怪你们,你们也有苦衷,我知道。”阳末释怀的笑了笑,眼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泛红。
“算了,好不容易来,还跟你说让大家都感到为难的事,”阳末低着头,似乎在看着墓碑上女人的相片,“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
“小末那孩子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被他老爸老妈送到孤儿院去了,他去孤儿院的时候才一岁,还是被他老妈抱去的,多可怜的孩子啊,那孤儿院再好,能有自己家对孩子好吗?那么小一个孩子去孤儿院就是去受罪的。”
村主任对眼前这个自称是阳末弟弟的男生没有防备,把憋在心里十几年的话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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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哥他的父母为什么要送他去孤儿院?”顾以灼垂眸问道。
“唉,他们也是可怜人呐,小末他父亲,也是一个挺俊朗的小年轻,还考上了什么大学,天妒英才啊,小末生出来后被诊断出了什么癌症,家里的钱实在供不起一个婴儿和一个病患,”村主任说得凄切,“我们大家能帮到就帮了,不能帮的。。。。。。我们也只能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他们也是实在没法子了,这才把小末偷偷放到孤儿院门口,连送进门都不敢。”
送进门都不敢。。。。。。如果不是孤儿院的老院长人好,末哥就会被冻死在无人问津的孤儿院门口了。
这些残酷的现实,是他在那一沓资料里面没有见到的,真到到这个地方,顾以灼才能体会到阳末内心悲伤的千分之一。
顾以灼手脚冰凉,长叹了一口气的走出来村主任的办公室,就在刚才他拜托了村主任一件事。
“主任,这笔钱你拿着吧,以后如果末哥没来,节日的时候麻烦您去看看他的母亲,也感谢您之前对他的帮助。”说完不顾村主任犹豫的神色,逃离似的走了出来。
“呼~”顾以灼走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深吸了一口气,那里面的环境比村门口好太多,但他却感觉到了无比的压抑,顾以灼靠着角落里的墙,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情绪。
他看了看手表,往刚才那个小屋走去。
果不其然,在数十米外,他看见了阳末独自一人站在小屋前面眼睛无神的看着前面的一点,就算顾以灼走近,阳末也没有察觉。
“哥。”顾以灼走到阳末身旁,轻唤了一声。
“嗯?”阳末身体一哆嗦,猛地回头,才看见是顾以灼,“你怎么?”
“我刚才去卫生间了。”顾以灼明白阳末想问的,抢先一步回答了。
“这样啊。”阳末似信非信,倒也没有继续逼问。
两人继续安安静静的站在小屋前的空地上,感受着乡下独有的新鲜空气。
良久,阳末说道:“你饿了吗?”
“还不饿,你呢?”顾以灼摇了摇头,车里颠簸一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吃饭。
“我也不饿,”阳末浅笑,“不饿啊,那正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少年下意识问道。
“跟着我就知道了。”
阳末卖了个关子,这是阳末少有的情愫。
两人往马路里面走,没想到前面拐弯处有一个大坡,他们走了下去,大约200米,还没走到,就先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
是一条在平和的天气中水流还算平和的河流,它有石栏挡着,高度在阳末腰的位置。
这里青山环绕、巨石成群、河水清澈到连沉入水中的石子都能清楚点看见。
“好漂亮。”顾以灼由衷的感慨。
“这里是之前我把我妈带回来埋葬的时候看到的,那时候我就觉得这里风景不错,想带你来。”阳末穿着宽大的白色羽绒服,黑色高领毛衣深色牛仔裤,白色的球鞋,他不拘小节的靠在石栏上,头微微向后仰,手肘向后抻着石栏的上面,眼睛微眯,他在感受大自然的温柔。
阳末没说的是,尽管他真的萌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但那时候他没想过还能再和顾以灼见面。
“但那时候一直在想着我妈的事,没怎想想起你。”这是阳末说得最委婉的话语了,不是没想起,就不敢想。
“不过还好,我真的带你来了。”
顾以灼面对着河流,和阳末相背着,他的着装与阳末的很像,身上羽绒服颜色差别最大,他的那件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