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就在阳末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的时候,顾以灼几个大跨步就走到了阳末的床边,自然而然的坐到了阳末的床上。
伸出手,强硬的固定住阳末的头,让他面向自己。
阳末被顾以灼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点慌,直到自己的头被按着,连眼珠子看向旁边都会被转回来的时候,阳末才有点不情愿的直视了顾以灼的眼睛。
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阳末被震的移不开眼了,准确的来说是怕到不敢把眼睛移开。
那是一双锐利、炽热,像大漠里的恶狼一样锁定猎物的眼睛,阳末不知不觉间陷入了这样一双有侵略性的眼睛。
“再说一遍。”顾以灼声音有些冲动,眼眶褪下的红色又涌了上来,不过这一次没有半分悲伤。
阳末:“。。。。。。”这是算账还是受虐?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欢我这样说。
“不是这一句!”顾以灼粗暴的打断了阳末的话,有些着急,“上一句,两个字的!”
阳末看顾以灼这么认真,下意识的就顺了他的意,只不过说出来的那两个字听起来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傻。。。狗?”
“肯定一点!”顾以灼动作更加粗暴了,一不留神他把阳末的肩胛骨捏得生疼。
三番五次这么粗暴饶是阳末也接受不了了,这一次他直接低吼了出来,“傻狗!”
阳末烧刚退没多久,嗓子还在发痛,现在喊出声来阳末的嗓子就更承受不住了,又痒又干,说出来的声音也是气音,处于软糯和刚强之间的临界点,刚刚好。明明是两个骂人的字眼此刻说出来就听不出如何侮辱性。
阳末保持同一个姿势坐得久了尾椎骨难免有一些疼痛就小幅度挣扎了一下,奈何顾以灼锢的实在紧,他挣扎了半天都纹丝不动,阳末认命似的把手垂了下来,任由它搭在被子上。
倏地,一滴温热的水落在了阳末的手背上。
。。。。。。
顾以灼哭了。
锐利时像狼犬沙雕时像阿拉斯加的顾以灼红了眼眶流了眼泪。
那句‘傻狗’,一句玩笑话,那一句看起来只是朋友间打闹时可能脱口而出的玩笑话,顾以灼时隔多日才听到。他日思夜想,盼星星盼月亮的,别人触手可及。。。。。。现在终于回来了。
开学到现在磕磕绊绊,因为大大小小的矛盾始终没把事情说开,顾以灼烦躁的人都瘦了一圈,现在听到阳末骂他,这哪里是骂。对顾以灼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顾以灼是哭了,笑着哭的。
阳末愣了三秒,莞尔一笑,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把低着头委屈巴巴的狗崽子按到了自己的肩颈上,要顺带揉了揉顾以灼茂密的头发。。。。。。当时阳末是什么想法呢?好像在摸狗,反正就是感觉不错,甚至想多薅两下。
顾以灼就刚开始那几分钟就像个小女孩子一样委屈哭哭啼啼,那股子劲过了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姿势有点尴尬,阳末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一种淡淡的清香,但一米八大高个趴在别人怀里哭这是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末了,顾以灼在把头抬起来的之前还不怕死的在阳末的颈肩处磨蹭了两下,细细的头发丝挠得阳末脖子有些痒,没忍住往后躲了躲。
顾以灼把头抬起来之后就变得异常不要脸。
他先是把阳末算得上是一丝不苟的发型搅得跟个鸡窝一样,然后又是一通臭屁的威胁。
当然阳末也不是吃素的,当下他也效仿顾以灼同样把他的头发搞成了鸭窝。
后来,两个人同时看到对方眼底的笑意,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冰雪融化。
“要是下次再发生什么事情你不跟我说,我就tm揍死你,把你按地上揍,揍到你连手机面部解锁都打不开。”顾以灼掐着阳末软弹的脸往两边扯,把阳末一张好好的俊脸弄得有些滑稽。
“听到没有!”顾以灼见阳末没反应,手上加了点力气,语气也稍微凶了点。
阳末脸上又是一阵痛。
“知道了!”阳末拍了拍还捏着自己脸的顾以灼,眼底宣示着他的不满。
顾以灼听到阳末“再三保证”下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阳末的小脸蛋,还没等阳末发作就极其不要脸的又把头砸进了阳末的颈肩处。
鼻尖全都是阳末的味道,怀里是阳末,脑子里是阳末,哪哪都是阳末,他终于确定了阳末在他的身边。
顾以灼一想到他那些同学就只有他有哥哥,乐的不行,想找人炫耀炫耀。
有哥哥在身边就是好,以后去哪都有人陪了。
顾以灼患得患失的心安定了下来,不自觉上扬的嘴角都带有几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