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是被莫白吓了一跳,镇定了下,才深感歉意的朝他微微颔首。
而医生的话就如同个深水炸弹般将莫白炸懵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脑海里只回荡着‘脑震荡和孩子尽力了’这些字眼,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声音了。
楚璃被他重重甩坐在地板上,手抚着脖子处,大力咳嗽和呼吸着,在听到医生说的那番话时,嘴角不禁扬起抹阴冷的笑容。
莫白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苏砚郗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时才回过神来,走到牀沿边看着那张惨白如纸的俏容,缓缓伸手去触摸她……
她终是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到了伤害。
看着护士将苏砚郗推走后,莫白的冷眸扫向已经站起来的楚璃,带着浑身戾气走到她身边:“为什么砚郗会从楼梯上滚下去,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以往莫白给她的印象是那种风度翩翩,不羁的感觉,从未见过他有如此狠厉的一面,楚璃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尽力恢复以往的冷静:“我今天晚上也是在ktv见到了她,就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她就走了,我正要回包间的时候,就听见了她的喊叫声,连忙赶过去,发现她已经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就打电话给120,送她来医院了,真的和我没有一丁点关系。”
“呵,你现在随便编故事,但是,我要告诉你,砚郗会醒来的,你最好祈祷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不然……砚郗承受的痛苦,老子会让你百倍奉还的,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这句话。”莫白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也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警告完她后,就拿起长椅上苏砚郗的包包离开了。
楚璃的身体微僵,努力动了动唇瓣,心里的那种恐慌感却怎么也平复不了。
望着莫白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后,楚璃缓缓收回视线,双手抱着肩膀,双目无神的走出了医院。
在苏砚郗昏迷期间,莫白一直默默陪伴在身边,也没有对任何人说她流产的事情。
第二天夜晚,苏砚郗才醒来,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还未回过神来,莫白就欣喜的上前:“砚郗,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苏砚郗没有开口说话,只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脑袋也是‘嗡嗡嗡’的作响。
没一会,医生走进来帮她检查,就听见医生对莫白说:“目前看上去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失血过多,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修养才行。”说完,就看向躺在牀上的苏砚郗:“苏小姐,你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也别太难过。”
苏砚郗睁着那双恍惚失去所有色彩的眸子,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滴落,只剩下绝望。
医生离开病房后,莫白坐在牀沿边,看着她平静流泪的样子,莫白心里异常的难受:“砚郗,你别这样撑着,想哭就哭出来吧!”
苏砚郗没有任何动容,就连眼睛都不曾眨下,就那样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买,糖醋排骨还是蒜香排骨,或者吃鲈鱼行吗?”莫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疼的说道。
“莫白……我这里……好像有点痛。”苏砚郗缓缓抬起那只没有打吊瓶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口上,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明显的哽咽。
“我知道,我知道……。”
苏砚郗轻轻的摇晃着脑袋,抽泣声越来越大:“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它的到来吗?即使和陆景衍离了婚,我也不曾放弃过它,可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捉弄人,就连我最后希望都要夺走呢!”
就像当时初为人母的喜悦有多大,现在痛失孩子的痛苦就有多大,她一直期盼着,期盼着在七个多月后和这条小生命见面,也会去想孩子到时候会像她多一些还是会像陆景衍多一些。
可这些期盼最终彻底落空了。
看到她的宣泄,莫白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再痛苦我也会陪你度过的……别这样好不好?”
她无声无息流泪的样子让他十分心疼,恨不得替她来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可到头来他却又无可奈何,什么都做不了。
“我发誓,我不会放过楚璃的。”想起楚璃那张嘴脸,苏砚郗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谁狠狠撕成了两瓣,那种痛甚至都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莫白一愣,诧异的看着她:“真的是楚璃害的?”
“呵,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装无辜来着?也是,这也是她最常见的戏码。”脑海里的记忆缩回到楚璃将她推下楼梯的那一瞬,苏砚郗下意识闭上的双眼,也懊恼自己当时为何要去和她纠缠。
只是楚璃的狠毒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砚郗,到底怎么回事?你那天不是说和乔语微一起去逛街吗?为什么会突然去ktv,又为什么会碰到楚璃还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是楚璃,她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