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午四点半左右时,苏默南就将余下的工作交给了卢婕,便驱车回家了。
只是回到别墅,并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倩影,眉头微觑着,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寻找着那串陌生的数字,锁定后,便轻轻触碰屏幕,点开了那串号码拨通过去放在耳边。
悦耳的铃声传入耳畔边,迟迟没有响起那道温和细柔的女音。
苏默南拧着眉,耐着性子再次拨过去,可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正有些不耐烦时,就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即接下来便是开门的声音。
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垂直放下,就见门被推开,秦子衿拎着两个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换了鞋走进来。
迎面撞上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秦子衿也是唬了一跳,愣了几秒后才回过神来,朝他盈盈一笑:“你回来了,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隧眸在她身上上下扫了圈,看着她简单的穿着,苏默南敛着目光,又看着她提在手里的两个袋子:“去超市了?”
“嗯。”秦子衿笑着点了点头:“家里的东西也不太齐全,食材也不多,下午闲着也没事就去超市逛了下。”
她这话确实没错,之前苏默南一个人住在这里,厨房里真的是一干二净,除了冰箱里放着几瓶水和饮料以外就连喝水的杯子都没有。
这些东西都是她住进来后,一点点买回来在自己搬回来的,因为苏默南出差,做什么事情都只有她一个人,就连买东西的花销上都是用的自己的。
想想都觉得不容易。
“买的什么?”苏默南瞥了眼她手里的两个袋子,丝毫没有要去接手的意思,还顺便随口问了句。
秦子衿也不指望他会帮她拿,就将袋子轻轻放在地上:“就日常用品还有这两天吃的菜。”说着,忽然想了起来:“对了,我还买了一个小蛋糕,开门的时候忘记拿了,我去拿一下。”
苏默南:……
等秦子衿将那蛋糕拿进来后,走到他面前,举着蛋糕,笑着问:“你要吃吗?”
“不用。”苏默南撇开目光,淡淡的加了一句:“不喜甜的。”
听他这样说,秦子衿也只是笑了笑,将手中的蛋糕还有那两个袋子提到厨房,虽然有些费劲,但她就是没有开口让他帮忙,而一向高高在上惯了的苏默南自然也没有要出手帮忙。
那种什么怜香惜玉的成语根本用不到他身上,也不适合用在他身上,反正在他眼里,男人和女人都没什么差别,反正都是人,都是用嘴吃饭的。
秦子衿将东西放在餐桌上,就注意到苏默南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心里有些发毛,便抬眸望去,浅笑着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苏默南不自然的别开脸,手握拳捂着嘴唇轻咳了声,冷声道:“去换衣服,我等你。”
秦子衿有些不解,走近两步,好奇的问:“换衣服?是要去哪里吗?”
苏默南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解释,也不喜欢别人多问,所以听到她的问题,眉头再次觑起,眉间透着几分不悦之色,秦子衿也看出来了,也没有任何畏惧之心,柔和的笑了笑:“你好歹也要告诉我要去哪吧!不然我怎么知道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晚宴。”苏默南默了十多秒,凉唇里吐出这两个冷冰冰的字眼。
“晚宴?”秦子衿诧然,有些不确定:“我要去吗?”
看着她那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眸子和面上的疑惑,苏默南心里有些烦躁,这和女人说话就是麻烦,什么事情都要解释清楚才行。
“你要是不急的话,稍微等我下,刚刚提东西回来出了不少汗。”他面上虽然冷淡如常,但眸底的不耐确实显而易见,秦子衿也知道等不到他的回答,便收起脸上的惊讶,轻柔一笑。
苏默南瞥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发现时间倒还早,便无声的点了点头。
秦子衿上楼洗漱了番,就在衣帽间里犹豫了起来,看着挂放在架子上的衣服,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家虽也是名门望族,但不经商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授老师,很少会有人邀请他们家去参加什么晚会,顶多就什么慈善晚会,秦家的家教极为严格,那种晚会除了她还在读书时跟随父母出席过一两次,就没有参加过了,所以自己的衣服里也不会特地去准备什么礼服之类的衣服。
她的礼服除了和苏默南结婚时敬酒的那套衣服外,好像也没了,但穿那套礼服去会不会太丢人了?
他们秦家最注重名声,再者她现在不仅代表秦家,和苏默南一同出席,她的穿着和言行举止也就代表着苏家的脸面。
犹豫再三,又怕苏默南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便直接从架子上拿下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换上后,便又去简单的化了个妆。
而楼下的苏默南确实是有些不耐烦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时不时瞥着手腕上的名贵手表,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
长这么大他苏默南就只有别人等他的份,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罪,等就等了,这都一个半小时了,那女人还没下来,不就洗个澡换个衣服吗?
怎么就那么磨蹭呢?
想了又想,苏默南终于恩耐不住了,直接起身,黑着脸打算上楼,一抹如不食烟火的妙影从楼上缓缓走下来,如瀑布一样的黑色秀发笔直垂在肩上,白色的连衣裙款式简约却也衬托出了她的优雅和端庄的气质,面上还化着淡妆,更是显得她的面容越发精致可人。
素颜本就生的美,再加上皮肤本就白皙,从楼梯上走下宛如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美画般。
在这一瞬间,苏默南不知为何有些挪不开眼睛了,刚刚还黑如碳的俊容也忽然怔在了那里,瞳孔微缩着,薄唇紧抿着,目光随着她的身形移动着。
他也见过无数美人,例如他自个亲妹妹就是十足十的美女,但秦子衿这种柔到骨子里的美和苏砚郗那种清冷的美不同,就像春日里迎着暖阳,一股微风徐徐吹过脸庞的舒适感。
在那一瞬间,不知为何,他那颗一向冷漠至极的心狠狠跳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