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假扮成是从大契漠北王庭过来的禁军,堂而皇之地奔驰在这条大道上,才不会引起大契哨卡的注意和警惕,进而接近他们,杀之。
只是不知道假扮成大契漠北王庭的禁军是不是父亲口中的玄甲军,玄甲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呢?它打哪儿来的呢?
看来,父亲隐藏起来的秘密太多太多,他为什么要隐藏起来这么多的秘密呢?萧云邈真的看不透父亲。
“胡一刀,那些孩子告没告诉你,那支大契漠北王庭禁军去了哪儿?”
“孩子们只是告诉我,他们一直骑马往前走,去哪儿,不知道。”
狄利昂眉宇间蹙起眉头,满脸狐疑之色,他把头伸过来问:“二王子,你认为是大契漠北王庭的禁军在替我们清障?”
“没错,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萧云邈丝毫不掩饰心里有这种想法。
“大契自己人,怎么会杀自己人?”
狄利昂脸上那抹狐疑之色似乎更浓了,看样子他还没琢磨明白。
“狄利昂,那不是真正的大契漠北王庭禁军,而是那股力量假扮的。”
“哦,”狄利昂点点头,“否则,他们不可能每每偷袭都成功,只有面对自己人,才不设防。”
“孺子可教也!”
萧云邈一纵马,烈火继续前行,狄利昂和胡一刀紧紧跟随。
“二王子,这是最后一个村庄了,再往前就是绵延不绝的军营了。我们是不是进村子先休息一下,把肚子吃饱,然后去军营,抓个‘舌头’问问。”胡一刀放慢马速,转头,看着萧云邈的眼神问道。
“村子距离大契军队大营这么近,他们敢收留我们吗?让大契兵知道了,还不弄死他们?”
萧云邈一脸担心的神色。
“明目张胆进地村子,没人敢收留我们,我们要找一户独居的人家。这里的村民基本上都靠山吃饭,许多人家都是独居,各自占据一块山林过日子。”好像胡一刀看出来二王子那犹犹豫豫的心思,便接着说道,“野狼山大捷之前,我们斥候曾经隐居在这个地方多日,寻觅莫昆昦的下落,所以我对这个地方多少了解一些。”
“那好吧。”萧云邈终于放弃了犹豫不决,“最好选择既隐蔽而又便于离开的人家。”
“二王子,即使您不叮嘱,我也不会选择一旦被围困而不能逃脱的那些人家。”胡一刀纵马向前,挥手一指,“随我来。”
萧云邈与狄利昂随着胡一刀骑的那匹花斑马,把马匹拐进一条很窄的羊肠小径,顺着这片山脚,七扭八拐,三人上到一处山丘,似乎丘顶有户人家,透过细密的枝叶,隐约可以看见木板搭建的简易房屋,已经到了吃餔食的时候,但没看见这户人家的烟囱冒烟儿。
“不知道那个老黄还在不在。”
两人不知道胡一刀是自言自语,还是与谁说话,两个都没搭腔。
“怎么连个狗动静都没有?”胡一刀说着,眉毛拧了拧,扭头看看萧云邈和狄利昂,“这里的人家基本上都养几条狗,就像我们路过的那些村子一样,狗叫可以吓跑一些不经意闯进来的野兽。那个时候,这大山里的野兽很多,随时随地都有可以遇上,还有玄罴。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山里的动物还有没有那么多。”
“我们走这一路上倒是看见几只松鼠、乌鸦和麻雀,却连只兔子都没见。”狄利昂把话接过去,嘟嘟囔囔。
语气中好似充满了抱怨和嘲弄。
“太奇怪了,怎么没听见犬吠呢?”
胡一刀的声音里充满了疑虑。
是很奇怪,傍山小径,浓厚的阴影,刀割不开,针也刺不透。
前边那个木屋周围没有一点点动静,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就像无人的远古,寂静好比魔鬼,吞吃了一切声音,幽静得令人生疑,让人恐惧,甚至都没看见屋前房后散养的一只土鸡。
乡里和山里极少有人家不养土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