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很早之前就和平分手了,现在都各自组建了家庭,和我平时比较少联系。”
并不和平,闹得隔壁三条街都知道老项家闺女没人要,也不是很少联系,是几乎不联系。
“啊。”李美珠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似的,道:“那是一直一个人住吗?”
项葵嗯了声。
后面还说了什么,她也记不清了,就觉得勇气像温度一样从身上缓缓飘走。
眼前人似乎在看她神色,其实那眼神没有旁的意思。
……但项葵心中总有种弄巧成拙的沮丧感,像缠绕的藤蔓,逐渐蚕食了整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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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多年内耗型人才,项葵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思考最多的两个问题应该是:
1:我是不是说错话做错事了?
2:他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只顾想,能从睡前想到天亮,哪怕只是开口问一句的事。
收假上班,她还在想事儿呢,就发现三师兄的嘴巴比黎黎原上的心还大,说是会好好保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还在那振振有词,“这能全怪我吗?他那朋友圈专奔着给人看去的,恨不得路过一条狗都得让它过来瞧瞧,别说员工了,那合作商少说百八十人也全知道,牛总之前还问呢,那女朋友多大
怎么认识的,小年轻感情真好。()”
项葵察觉不对:哪来的牛总??()_[(()”
“不是吗,就长得很像牛爷爷那个。”施洛也是听人说的,“小越总也这么叫的啊。”
项葵:“……”
她敢保证越清没口误过第二次,至少现在绝对不这么叫了,但有些外号的传播速度是真的很吓人,并且深入人心。
马上就进入六月,正是换季时候,澄江片区还见缝插针下了场能把人伞骨吹折的狂风暴雨,水差点淹了街道,从那天开始,办公楼里就陆陆续续有戴口罩的。
林熙首当其冲,感冒低烧鼻炎来了个遍,在视频电话里蔫蔫躺着,跟她语重心长:“能穿多就别穿少,穿多可以脱,穿少真没办法。”
“烧退了没?”项葵问,“要不要我来侍疾?”
“得了吧,还没三十八度的烧,喝点热水真好了,去批假人都得考虑考虑。”林熙还挺有精神地跟她开玩笑,“你别来,鼻炎比发烧难受多了,堵得慌。我昨晚睡一半被自己呼噜声吓醒了,还在想谁这么有病大半夜开电钻呢。”
“……”到底是有多大声。
项葵不常去医院,除了她对自己持自生自灭的放养态度外,还有个重要的点,那就是她也没怎么生过大病。感冒中暑之类的美团叫个药吃吃也就没大事了,唯一一次也是吃错了东西,回家吐得昏天黑地,还流鼻血,真感觉自己要不行,结果次日清晨从床上醒来又好像无事发生,默默把一片狼藉给收拾完,谁都没给说。
有时候人还是挺抗造的,至少她是。
体检十天后,越清拿着两人的报告跟她一块儿去了医生那。他倒没什么问题,除了那可怜的爪子得养几天,重点在项葵的指标。
医生分析一通,结论是大病没有,小毛病挺多,但都在可控范围内,只是有几项指标缺得离谱,得暂时补着先,还有点贫血。越清遵医嘱去给她提了一袋瓶瓶罐罐回家,看说明书看得死皱眉头,“镁补剂是早饭后吃,b族和d一般午饭后……”
项葵拿到手的时候,上头瓶身都贴好了时间,什么时候吃,吃多少,间隔多少天停一天,她看的也皱眉头:“……”
“那是给我看的,不是给你看的。”越清揉揉她脸,“记不住也没事,我提醒你。”
补镁的胶囊快有半截小拇指那么长,项葵不会吃药,吞下去的时候有点反胃,她还在惦记之前的话,看样子越清妈妈没和他说。
你帮我解释一下,其实我说谎了,抱歉。
还是她已经看出来了?如果解释是不是会对自己更没有好感……
想不到。
心里挂着事,那几天项葵还因为论坛里那个叫《卖鱼小卷!快醒醒别睡辣!》的帖子笑到不行,觉得喉咙隐隐发痒,有点咳嗽。
每年换季都容易这样,项葵没当回事,就这么到了周五晚上,她看一本叙述性诡计的推理小说,一不小心就入了迷,放下书准备去拿手机的时候,突然觉得头昏脑胀,脚软绵绵